肮脏,腐烂?
傅思哲怎么会用这两个词来形容她?莫非是……他已经知道了……
不,不会的。他不会知道的!
看见秦丽婷慌乱地低下了头,两只胳膊不停地摩挲着自己的双臂,连原本曲起来的双腿都拼命地往里面缩着,傅思哲意料到,她猜到了事实。
“我现在给你两条路。”
踱着步子回到了沙发旁边,傅思哲呈九十度的坐姿,充分显露出他此刻的严肃与不容反驳:“要么上法庭向所有人说明你所犯的罪状,主动伏法,那我可以考虑不把你那些肮脏事情都说出来。”
“思哲,什么肮脏的事?”秦丽婷不可置信般地盯着傅思哲的双目,抵赖道:“我没有做过。你不能为了要满足夏禾抢占你的心愿,就这么诬陷我。”
“看来,这条路你是不喜欢了。”
傅思哲发出一声冷笑,修长的胳膊打起了弯儿,骨节分明的右手食指慢慢抚上了削薄的唇,一遍遍摩挲着,吐露出冰冷的话语来:“既然如此,那我只好把你交给法官大人了。”
说罢,傅思哲连一秒钟的解释机会都没有给秦丽婷留下,起身便出了密室。
“思哲,别走!你听我解释啊,思哲……”
秦丽婷这才看出傅思哲究竟认真到了什么地步,慌乱爬满了心头,心脏跳跃的速度直线加快上升。
只可惜她的话还没说完,后脖颈就被人用力地打了一个手刀,眼前就只剩下一片黑雾,朦胧不清。
坐上房车,傅思哲打开定制平板,将自己一手安排录制下来的视频,压缩成一个高级加密的文件包,发送到了夏禾平常用的那个邮箱中。
并附上了一句话——“禾儿,这是我的诚意。明天下午一点半,东城法院,我等你来。”
“提醒她看邮箱。”
程荃看了一眼来电显示,确认是傅思哲,早有预料般一笑:“什么好东西,怎么不直接发给我?反正,夏禾现在也不记得你是谁了。”
“秦丽婷谋害禾儿的所有罪证,足够判她枪决。”傅思哲几不可闻地叹息了一声,“如果禾儿到最后也不愿意来,那你带着手中的资料,到东城法院来见证吧。哦对了,明天下午一点半,别迟到。”
说罢,傅思哲便挂了电话。朝后仰靠在柔软舒适的椅背上,有些脱力地揉了揉自己的太阳穴。
禾儿明天,究竟会不会去?
傅思哲心里没有底。
若是没有失忆之前的夏禾,不用怀疑,她肯定会去的。但是现在,夏禾连他是谁都不记得了,还会想要看着他为了她而报仇雪恨、一雪前耻吗?
他不知道,也不敢去想。似乎若是夏禾明天不去,他们之间的一切都会画上一个休止符般,即便只是一闪而过的想法,也让傅思哲心疼的厉害。
“思哲,你最近的状态太差了。要不然,你明天就别去了,我替你出庭吧?”郝淳风坐在旁边的位置上,俊眉皱起。
傅思哲摇了摇头,平声道:“我没事。明天我自己去,你别担心了。”
“你确定如果明天那个女人不去法院,你自己一个人有心情一直待到结案的时候吗?”郝淳风不信地嗤了一声,“你现在的身体状态心里每个数么,为什么非要勉强自己!”
这一席话,如水泼石,毫无半点杀伤力。
傅思哲双目紧闭,就好像是睡着了一般,根本就不理会郝淳风在一旁急得都快要跳脚了。
“我说的话你到底有没有听进去!”郝淳风终于受不了了,站起来一把掀开傅思哲的墨镜。
不料!
墨镜下,傅思哲原本一双深邃的眸子,此刻正倒翻着白眼儿,显然是什么病情突发了!
“快去医院!快,掉头去医院!”郝淳风一声利喝,按着之前医生交给他的急救措施,对傅思哲实施着急救。
而老练的司机也随着郝淳风的一声令下,调转车头,直奔最近的医院飞驰而去。车轮扬起的尘土,差点遮挡了司机的视线。
只不过现在傅思哲还是处在昏迷状态,尽管远郊的路再怎么不好走,司机也只能凭着自己的记忆,硬着头皮去开。要知道,若是傅思哲除了什么事,他们这一车人,恐怕下半辈子都不会好过了。
“夏禾……禾儿,我是傅思哲……”
郝淳风凑近了傅思哲的嘴巴,这才听清楚他在昏迷中,也依旧一直喊着那个花瓶女人的名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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