而他的眼底已经清明。
虽然还带着一丝钝痛，却没刚才那么明显了。
“你，还好吧？”
温柔有些担心。
对这个男人，她是打定主意要远离的，可是现在看到他这么脆弱的样子，她有些不忍，甚至还有些心疼。
这种感觉很陌生，也很让她烦躁，却不由自主。
龙凯哲深吸了一口气，将眸子转到了外面。
“没事了！”
龙凯哲的脸色缓和了很多，但是还有一股悲伤笼罩着。
他深吸了一口气，将眼睛调向了外面。
“温柔，许老的手术我可能不能参加了。”
温柔微微一愣，对龙凯哲的话有些迷茫。
“你是总裁，本来就不用参加啊！”
龙凯哲听着温柔的回复，只是冷眼看了她一眼，便走回了病床前坐下，拿出手提电脑开始办公。
对他这样不要命的做法，温柔很是烦躁。
“龙凯哲，病人就该有点病人的样子！你现在需要休息！”
虽然不知道龙凯哲到底发生了什么，温柔却无法让自己做到视而不见。
她上前一步就要抽走龙凯哲的手提电脑，却被龙凯哲抓住了双手，然后一拉一拽的报进了怀里。
淡淡的烟草味扑面而来，让温柔的心有些慌乱。
“龙凯哲！唔……”
温柔话音刚落，整个樱唇就被龙凯哲霸道的侵占了。
他的吻狂野中带着一丝依恋，却又透着莫名的悲伤，让温柔想要推开又心生不忍。
一吻结束，龙凯哲看着温柔气喘吁吁的样子，淡淡的说：“我外公刚刚去世了。”
温柔没想到会听到这个消息，一时间愣住了。
她是医生，见惯了太多的生死，有时候感觉自己都麻木了，但是这一刻，她清楚的感受到龙凯哲的悲伤之后，居然说不出任何安慰的话语。
其实有时候，节哀顺变这四个字真的很伤人。
温柔抿唇不语，只是静静地陪伴着，并且将自己的手伸进了龙凯哲的大掌里，轻微的喔了一下，表示安慰。
龙凯哲却突然握紧了她的手，那力道让温柔微微皱眉，却没有松开。
“他们不让我去送！”
龙凯哲这句话好像是从牙齿里蹦出来的，甚至带着一股说不出的隐忍和愤怒，不过只是一瞬间就完全的沉淀下来了。
温柔不知道这个“他们”指的是谁，但是却能听出龙凯哲对这位过世老人的执着。
“你外公生前对你很好？”
温柔的声音清淡如水，却让龙凯哲回眸。
他点了点头，低声说：“我所有的亲人里面，只有他对我最好。他的去世其实和我有关。”
龙凯哲的大手紧紧的握着自己的小手，好像她是他唯一的依靠了。
温柔甚至有一种奇异的感觉，现在的龙凯哲好像已经沉溺在水里了，而她是他唯一的救命稻草。
这样的想法让温柔不忍心甩开龙凯哲。
“如果你想，可以去送他的！”
“我肯定会去！明天，你陪我吗？”
龙凯哲看着温柔，眼底满是期待。
“好！”
温柔实在看不惯龙凯哲这么失落悲伤的样子。
尽管她知道明天她根本就没有什么身份立场陪着龙凯哲去，可是却不由自主的答应了。
龙凯哲见她答应了，握着她的手更紧了。
“知道吗？我刚才真的怕你拒绝我。那个夜家其实让我很畏惧。”
龙凯哲的话让温柔想起了休闲会所里遇到的那个夜澈。
什么样的家庭能够培养出那样的孩子！
温柔不知道，但是挺龙凯哲说畏惧的时候，温柔还是不由自主的愣了一下。
“畏惧？”
她真的没办法把这个词和龙凯哲联系在一起。
“是的！明天不管发生什么事情，都在我身边好吗？”
现在的龙凯哲就像个无助的孩子，让温柔忍不下心来拒绝。
“好！可是明天我是白班，我需要去和院长请假。”
“恩！还有件事我也不能参加了。”
龙凯哲深吸了一口气说，“Neal的销售权拍卖会也在明天，我想我去不了了。不管你和Neal是什么关系，我都不会退让的。即便我不去，我也会让助理去参加拍卖的。”
对龙凯哲的执着和心意，温柔很是清楚，她突然很想告诉他，其实Neal就是彦彦。
但是看到龙凯哲现在伤心疲惫的样子，温柔真不知道现在是不是说这个的时机。
“龙凯哲，其实我……”
“你回去休息吧！我还有些事情要处理一下。明早我去接你。”
龙凯哲打断了温柔的话，随即拿出笔记本继续工作。
温柔看着他这么拼命的样子突然有些心疼。
“工作什么时候都能做，你先主意自己的身体。”
“我没时间了。这次寰宇国际的事情已经让集团的那些董事们颇有微词了。我不能因为外公的事情再失去这个销售权。别担心我，我自己心里有数。你先回去休息吧！”
龙凯哲的话让温柔心里更加不是滋味了。
是她给龙凯哲添加了很多麻烦吧！
温柔点了点头，转身离开了病房。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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