夏安安的脸色有些苍白,她还喘着粗气,好像跑得很急切。
之前她却是不打算来的,感觉跟司厉爵已经没什么好说的,而且对方的态度又那么糟糕,就算见面了,肯定也是被奚落一顿,但是真的等养母离开后,夏安安心中又有些不舍。
如果这一次离开了,说不定以后就再也没有机会见那个人了。
就算被骂也好,被奚落也好,但至少还能见上一面吧?
夏安安心里这样想着,所以在养母走之后没几分钟就跟了出去,哪知道刚跑到过来,就听到这么一番话,视线模糊一片,好不容易忍下去的眼泪又掉下来了。
之前哭了好久,眼睛已经发红疼得难受,现在又哭,眼眶一圈就更疼了。
“安安,你怎么来了?”
养母惊讶道。
夏安安猛地回神,要努力擦掉眼泪,走过来,用沙哑至极的声音说:“哦,我想到留下来的东西还蛮多的,你一个人估计拿不动,所以就过来了。”
司厉爵在夏安安出现那一刻就僵住了。
他本来以为她不会来了,一直压抑的怒火就埋在胸口,再听到养母那番话,不知道怎么的,一直克制的怒气就爆发了,结果,夏安安偏偏在这个时候来了。
看到她哭泣的模样,泛红的眼眶,心狠狠抽出了一下,有点心疼,莫名的还有种后悔的感觉。
但转念一想,有什么好后悔的,他本来说的就是事实。
所以,当夏安安从自己身边擦身而过,他也是僵硬地站在原地,没有半点表示,在外人的视角看来,就是冷冰冰的,冷漠至极。
夏安安看到摆在客厅的一堆东西,里面有不少是后来司厉爵给她买的,包括那条价格不菲的披肩,如今,她也是没脸再收下这么昂贵的东西的。
夏安安将之前她带来的那些行李打包,养母过来帮忙,说:“安安,我来帮你吧。”
“嗯。”
其实夏安安带来的东西并不是很多,一个拖箱,一个手提包就完事了。
走起前,她对依旧僵直站在原地的司厉爵鞠了一个躬,万分歉意地说:“先生,真的很抱歉,给您添了这么多麻烦。”
司厉爵深深地看着夏安安,话在喉咙打转,却怎么都说不出来。
夏安安见司厉爵连话都不愿意跟自己说了,有些自嘲地苦笑,事到如今,他到底还在期待些什么啊?“天气转凉了,你出行的时候一定要多穿些衣服,晚上加班的时候,也多披一件衣服在身上,饭要准时吃,就算再忙,多少也垫垫肚子,不然很伤胃,你现在年轻看不出来,以后那些病根就全出来了,再想
医治就不容易了,还要……”
夏安安跟司厉爵说了很多,司厉爵就安静地听着,夏安安说的每一个字他都记在心里面。
突然间,很烦躁。
她越是说下去,越是心烦意乱,内心深处有个声音在叫嚣着。
把她留下来!
但是这句话,到底还是没能说出来。
夏安安说了很多,见司厉爵一点反应都没有,就彻底死心了。
她不禁苦笑一声,然后说:“先生,再见……”
说完,她拉着拖箱,跟养母一起离开。
司厉爵望着夏安安的背影,跟那个大大的拖箱比起来,看起来那么纤瘦,话在嘴里面打转,手指不知觉的弯曲,又松开,在弯曲,可最后还是松开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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