姜浩辰婚前一夜最后的念头是,如果是婚姻是爱情的坟墓,那么,没有爱情的婚姻呢,里面埋的是什么?
寄出了那份礼物,他当然不会再奢望唐蜜会给他星丁半点的回应的。
就算是一个结束吧,对于他来说,爱情是一种奢侈的情感,他买得起任何的奢侈品,却唯独漏掉了爱情。
刚要写上我爱你的那句话,最后收了笔,因为那样,会让他觉得自己矫情,何况,那样的话,对于相爱的人来说,是最好的承诺,而对不爱的人来说,却是没必要的负担了,既然要断了,就断得干净吧,以此,好好的过余下的人生吧。
通过唐蜜之事,他也有顿悟,不能再忽略了身边的女人,也许外面的人传得会是对的,常晚心会是让他收心之人吧,他决定,努力一下,在婚姻里,做个好人,好丈夫,努力的去爱她,虽然她有种种的缺点,但他自己何尝不是满身的毛病呢。
而且,凭着她当面一套背后一套,陷害唐蜜的手段上看,她也许会是自己的良配的,两个并不好的人,也许会撞出好来也不一定吧,姜浩辰劝慰着自己,至少她不必自己去想办法去保护她,她不去害别人,已经是别人的万幸了。
这婚前的最后一夜,竟那样的漫长,他躲在别墅的沙发上,望着落地窗外,暗沉沉的一切,而室内,除了他坐的这个沙发,别的家具都蒙上了布,他已经委托一个中介来卖掉他的这间别墅了,这里有他太多的回忆,初时觉得没什么,但他怕以后,他会控制不住的往这里跑,然后,再想起在这里的一切来,他不想再自寻烦恼。
姜浩辰二十九岁,即将结婚,无悲无喜,只有认命。
天终于亮了时,他才迷糊的睡着了,以至于差一点的睡过头了,幸亏有尊尼,他被准时叫醒了,天亮了,别墅里的一切,因为被布蒙着,竟显得陌生了,他要穿的礼服,他昨天拿了过来,此时正挂在浴室里。
他刮了胡子,洗了脸,电话里的早间新闻,正在播放天气预报。
最高气温多少,最低气温多少,着火指数,穿衣指数等等,最后,播音员还有说,今天是一个秋高气爽的日子,而且是个黄道吉日,万事诸宜,最宜嫁娶。
好吧,是个好日子,而且还是专属于他的好日子,他这样的想着,手却一抖,刮胡刀的刀片锋利,他的下颔上立即有了一道血印,竟刮破了下巴了。
他疼得吸气,这时电话响,他也没有在意,无非是尊尼又来催他,他保证不迟到就是了,他都认命的来结婚了,还怕他会跑不成吗?
用棉签小心的按在伤口上,姜浩辰气恼的想着,都说今天是好日子,他怎么还有血光之灾呢?
他这时却不知道,这一天的血光之灾,这只是个引子。
粘上了一个邦迪贴,这让他看上去滑稽了一些,他向着镜子里的自己自嘲似的笑笑。
电话又打了进来,他看也没有看,直接接听了,抿着头发,他将电话按成了免提,却意外的在里面,听到了程姿的声音。
“姜浩辰,你在听吗?为什么不说话!”
姜浩辰吓了一跳,低头,才看到是一串陌生的号码:“你是程姿?”
“是,是我,唐蜜有没有和你在一起?”程姿叫道。
“唐蜜?怎么会?她怎么会和我在一起呢?”姜浩辰吃了一惊,有点诧异程姿的话。
“唐蜜昨天晚上就没有回来,我并不知道,我今天早上才回来,看到她房间里的床都没有动过,人也不在,我报警,人家说不到二十四小时不能立案,我打她的电话,也不开机,她真的不和你在一起?”程姿说。
“她怎么会和我在一起?”姜浩辰一只礼服的袖子穿到了一半,向着程姿说:“你别紧张,也许是她刚好出去买东西,与你错过了!”
“不会的,我凌晨四点到家的,她那时怎么会出门,我翻她的房间,翻到了你给她的礼服,还以为她与你在一起,她没与你在一起,会去哪里呢,这个城市,她除了我,也没有认识的人了?”程姿的声音在电话里要哭出来了。
姜浩辰也愣住了,这时他才觉得紧张了,可是,能出什么事呢,他忙着说:“你别急,我再报警试试,我叫我手下,陪你一起找她!”
放下电话,姜浩辰立即给警局的朋友打电话,那朋友与程姿说辞一样,但也答应帮助姜浩辰留意,会给下面的片警下达任务的。
正巧尊尼的电话接近来,是姜太太督促他打过来的,叫姜浩辰快些的回家,然后随车队去接新娘子,他一边说好,一边向着尊尼说,让他叫多些人去唐蜜的家,帮助找人。
姜浩辰这时也没有觉得有什么,也许是程姿太紧张了,他穿好了白色的礼服,启动车子离开别墅,开车出了别墅区,他就给尊尼打了电话:“怎么样?唐蜜回来没有?”
尊尼在另一边回他:“好像不对劲,姜少,如程姿说的,唐蜜的电话关机,家里显示着她前一天夜里并没有在家里住。而且,我们的人在调小区的监控录像发现,她晚上七点左右出的门,在门口的摄像头里,好像有一个男人尾随着她……”尊尼刚说到这里,却听到电话那一端,传来了一声很长很犀利的刹车声,他吓了一跳,忙着问:“姜少,姜少,您怎么了?”
姜浩辰听到一个男人尾随着唐蜜的时候,他一下子踩停了车,刹车声刺耳,他停在半路上,他说道:“什么样子的男人,你们没有看错?”
“不会看错的,有一米八左右的个头,因为戴帽子,所以看不清长相,穿着的好像一身制服,司机老张说,好像是加油站员工的衣服!”尊尼说道。
姜浩辰感觉到心被一下子揪了起来,一张已经差不多被他遗忘的脸,此时竟浮了出来,那个人,苦苦的求着他:“姜少,求求你,放我一马,我再不敢了,再不敢了,连看,我都不会再看她一眼了,求求你,姜少……”
他却没有回答他,只狠狠的踹了他两脚:“我们之间的情义一笔勾销,你给我滚,滚,再不要出现在的我的面前,你们听着,不许给他求情,不许帮他,这种人,我不把他送牢里,已经是对得起他了……”他向着他身边围着的一群男人说道。
那群男人以他为中心,都是他的朋友。
被他踹的男人,也曾是他的朋友,就是那个刘伟业。
他想起来了,前两天,他在加油站似乎遇到过他,还询问过赵丹桥。
他现在很害怕,那个刘伟业,现在是什么样子,应该就是他了,姜浩辰接通电话,他向着人们布署着,告诉警局的人,连同对刘伟业的猜测。
美浩辰看了看手表,还有一点儿时间了,尊尼打过来电话,叫他快去教堂,误了吉时就不好了。
但他想了想,终于将车驶动,方向就是唐蜜的家,却与婚礼的方向背道而驰着。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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唐蜜感觉到后脑一阵阵的疼痛,意识也昏昏沉沉的,一时明白一时糊涂,只觉得所处之地,又潮又湿,待得她终于睁开眼睛,眼前的一切,却让她害怕,她坐在一张木椅上,手脚同时被缚在椅子上。
她左右看了看,发现是个洞穴一样的屋子,有微弱的灯光从上面射下来,墙壁潮湿,不知道哪里,还向着下面滴着水。
水滴声本来极小,但这洞里极静又显得空旷,则把这水滴声无限的放大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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