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人潮中,他迷了方向,那么多人里,没有一个是她的影子。
是因为他的靠近,所有她选择了离开吗?如果真的是这样,为什么不告诉他,他可以离开的,只要她说再也不想见到他,他保证再也不会出现在她的面前。
当在别人那里得知,她过的到底有多不好的时候,他真的很想面对着她,问问她,不是说过得很好吗?不是说喜欢现在的生活吗?为什么不告诉他,她过得一点儿都不好?
这也是对他的惩罚吗?如果是,那么她成功了。
站在皇甫集团大厦的顶楼天台上,俯瞰整个城市的霓虹,夜景很美,却也很让人孤独,寂寞。
凌晨的时候,他去了他们曾经每周日见面的那家酒店,虽然过去了很久,可也就只有那里,还能找到她留下的一点点儿痕迹,还有他们的……过去。
过去,真的就是过去了吗?
打开房间的门,里面的灯竟然是亮着的,每一盏灯都亮着,亮的都有些刺眼。
是他上次来的时候忘记关了吗?因为他早已经把这个地方当成了家,这间房是不允许有人进来打扫的。
他没有太在意的进了厨房,给自己倒了一杯水,走出厨房的时候,顺手关掉了厨房里的灯。
拿着水杯坐在沙发里,电视机竟然也是开着的,只是没有声音,屏幕上正播放的是憨豆先生,他拧了拧眉,心想,应该是酒店停过电,可脑子又一转,他从来不看这个频道的。
放下水杯,鬼使神差的就冲进了卧室,卧室里得灯比外面的还要亮,一团缩小的身影蜷缩在床头最角落,她睡了,还睡得很沉,就连他进来,她都毫无察觉。
这麽大的一张床,她却是蜷缩在那里抱着自己,比一个枕头占的空间还小。
心,隐隐作痛。
在会所沙发上睡着的时候,她以为是他防着她,不愿意靠近她,所以才把自己缩的最角落,那么现在呢?
她这两年都是这样睡觉的吗?所以她才连个家都不需要。
心,开始痛的难以呼吸。
双腿如灌满了铅一样的沉重,他一步一步的走进她,想要去舒展开她的身体。
站在床前,脚下的步子一震,床头柜上面放的那是什么,一个已经用过的针筒,垃圾箱里还有几个打碎的玻璃瓶。
鬓角的血管突突的跳着,双手早已攥成拳头,大步跨到床上,一把就把蜷缩在那里熟睡中的唐菲儿拽下了床。
睡梦中的唐菲儿感觉自己刚才经历了一次大地震,迷迷糊糊的想来,胳膊是被什么夹住了吗?好痛。
她伸出另一只手想要揉揉,结果就碰到了一只沁凉的大手,她惺忪的睁开眼睛,缓缓抬头。
房间的灯光太刺眼,即使眼睛睁不太开,她还是看清了站在她面前君临天下般的男人。
也对,这个房间除了他也进不来其他人。
“唐菲儿,你不想活了是不是?”他暴怒的瞪着她,那双锐利的黑眸充满了血丝。
他在生气,很生气,非常生气,就因为她擅自来到了这里吧,就因为她来了这里,所以是冒着生命危险来的吧。
唐菲儿抿嘴无力的笑笑,她现在头脑还昏昏沉沉的,根本不想说话,整个人都像是坐在旋转木马上,眩晕的厉害,动一下都有想吐的感觉。
少熙更大声的对她怒吼,“唐菲儿,你要是真不想活了,就找个我找不到的地方,别死在这里,别弄脏了这个地方。”
他的话,还真欠扁。
如果她现在多少有点儿力气,她都想狠狠的揍他一拳。
她是病毒还是细菌,都能弄脏他的地方了。
她就算是有骨气离开,可身上那有力气啊,就连说话的声音都很极低的,“熙,我现在真的很难受,你就让我在这里睡会儿吧,等我睡醒了,我马上走,我找人把这里彻底消毒,求你了。”
熙。
很久很久都没有听到这个称呼了,在他逼着她必须嫁给皇甫少擎的时候,她就没再这样叫过他。
那个时候,她是自愿给霍子墨捐献骨髓的,其实当初就算皇甫少擎不答应娶她,她也是会偷偷捐骨髓给霍子墨的。
“滚出去,我这里不收留毒,瘾者。”他怒不可遏的盯着她,似是要把瘦弱的她看穿。
毒,瘾者?!
她会沾上那个东西,难道和他就没有半点关系吗?
他现在让她滚出去,嫌弃她,侮辱她,他是在这个世界上最没有资格这样对她的人。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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