窦线娘也不推辞,在对面坐下来,李彦举起茶杯说道:“请。”
窦线娘也端起老板跑过来沏上的那杯茶,举一下喝了一口放下。李彦说道:“窦小娘子这么大阵势,恐怕不是为了一杯茶吧?本王有事不能耽误时间,还是有话快说吧。”
窦线娘听出来李彦口气的变化,他一开始说在下,现在又说本王,口气已开始不客气起来。也不介意说道:“好,永王就是永王,果然不一般,永王是不是让你的手下退出,我想单独和你谈谈。”
李彦一笑,对清宁和清风他们说道:“你们退下。”
清风一阵犹豫,王爷不能走动,这个女子一看就是武功不错的样子,走路脚不带声,而且落地无声,所以他不放心。秋菊更不干,李彦一笑:“没事,你们退下。”
几个人不敢抗命,紧张的后退出去,四个人盯着外面的一百多骑兵,而清风的龙泉剑出鞘,用眼睛盯着这个女人,秋菊紧张的眼睛一点不眨的盯着这里。李彦一摆手说道:“说吧。”
窦线娘说道:“小女子是来求永王高抬贵手的。”
李彦微微一笑:“求我?我看你这是来胁迫的吧?有这么求人的吗?”
窦线娘有一丝无奈的口气说道:“没办法,你永王大名鼎鼎,虽然为人不错,但也算是心狠手辣,我不能不防啊。”
李彦没说话,而是静静的看着她,窦线娘说道:“我也不和永王兜圈子,是来和永王和谈的,你放过弥勒教,我们也不再与你为敌。”
李彦确实有些发愣,怎么是这个想法?但随后笑了:“那我有什么好处呢?求人恐怕没白求的,我这个人你是知道的。”
窦线娘反倒有些发愣了,李彦怎么这样说?她不相信李彦会同意,但教主要这么办,她也没办法。就说道:“永王果然很市侩,那你有什么条件?提出来。”
李彦摇头:“我从来没想过和你们和谈,所以没有准备,真不知道提什么条件。”
窦线娘的脸色怎么变化,李彦看不出来,但她那双很漂亮的眼睛却有了杀气:“永王,那就是打算赶尽杀绝了?”
李彦点点头:“不错,我确实这么打算的。”
李彦这么坦率,有些超出窦线娘的算计:“你不怕我杀了你?”
李彦一笑:“你未必杀得了我,玉真子窦标比你武功高,一样杀不了我。”
窦线娘身体一震:“窦标?你杀了他?”
窦标、窦线娘,大夏窦建德,李彦一下想起她是谁了,不过窦建德的女儿窦线娘不是应该四十多岁了吗?听这个女人的声音,并没有那么大。再说,根据隋唐演义,窦线娘嫁给罗成,可罗成早死了。
这到底是不是自己知道的那个窦线娘?是同名同姓?不对啊,窦标说他是窦建德的儿子,而窦线娘听了如此震惊,她应该是才对。这一次把李彦弄糊涂了,不过他猛然想起来,那是小说,不是历史,很多人是虚构的,故事也是编的。恐怕历史上真有其人,但绝对不是小说里说的那样。
窦线娘见李彦没回答自己,而是一脸的沉思,也不明白为什么。李彦刚过神来:“没有,我把他打发走了,我没必要杀他。”
窦线娘也是听说的,但不知道是真是假。李彦说道:“我不杀窦标就是因为他还算明智,也给了他一条出路。你也一样,大夏已灭亡,成为历史,妄想复国,那是做梦。引起天下刀兵,让百姓受苦,你认为我会放过你们吗?”
窦线娘的声音变冷:“李彦,别不识抬举,你已被我们的人包围,你答应,我们就一拍两散,如果不答应,那你今天就死在这里。”
李彦笑了:“窦线娘,你以为我是吓大的?你杀啊?看看你能不能杀得了我,如果我死了,你以为大唐、新汉、台湾会放过你们?必将连根拔起,把你们斩尽杀绝,李锦儿怎么做的,你不是不知道,在西唐,我怎么干的,你也不是不清楚,我告诉你,我对弥勒教的做法就是宁可错杀一千,也不放过一个,所以,你最好打消动我的念头,那样你们注定灰飞烟灭。”
李彦这些话确实不是吓唬她,他也真是这么干的。如果不是这样凶狠的手段,不可能把他们多年布下的隐秘力量连根拔起,让弥勒教几十年的经营毁于无形。看来教主是对的,没有一开始杀了李彦,绝对是错误,但现在他已然形成势力,再杀不杀他,对弥勒教都是致命的打击。
如果不是因为这个原因,他们不会想出和李彦和谈的打算,心里有些泄气。李彦仿佛根本不给她机会:“我告诉你,天书在我眼里一钱不值,我的能力也不需要天书来帮助,即使现在我死了,你们也别想存在下去,我想你们在朝中有大量的力量,不是不知道皇上有多想杀我吧?你问他敢吗?我相信,你们还没有当今皇上势力大,他都不敢动我,何况你们?因为皇上也清楚,杀我没用,杀我他更难受,这一点你们不会不明白的。”
窦线娘彻底没戏了,好半天说道:“说吧,你到底想怎么样才能放过我们?”
李彦说道:“很简单,交出天书,解散手下,说出你们教主是谁,永不再反叛。”
窦线娘说道:“就这些?”
李彦说道:“你以为还有多少?你们不过是仗着有本天书而已,也没人知道教主是谁,所以才有点信心,如果失去这两样,你们又能有什么作为?”
窦线娘说道:“这些我做不了主,所以,不能答复你。”
李彦冷笑一声:“我就知道你也做不了主,所以才不想和你谈,转告你们的教主,我在长安等他,最多三天,我会在长安停留三天时间,过期不候。我告诉你,我解决完高句丽的事以后,就是解决你们的时候。”
“清风,我们走。”李彦态度冷静,口气冰冷,根本不管窦线娘什么反应。叫过来秋菊,推着自己登上马车,留下呆呆发愣的窦线娘,和清风他们离开茶馆,向直道上跑去。
当马车冲上直道以后,李彦才松口气,他能不害怕吗?一百多支箭对着自己,因为大意,他身上连盔甲都没穿,乱箭之下,有一支射中,自己小命就没有了。用这种置之死地而后生的办法,震住窦线娘,还不跑,等待何时?
秋菊可是不知道这些,她对李彦佩服死了,面对强敌,王爷还能那样,难怪公主那么喜欢他。其实清宁他们也紧张万分,这时都松口气。李彦在马车进延州之后,再也不敢托大,从延州刺史府调出五百骑兵保护,同时又增加了五十多侍卫,离开延州向长安进发。
他确实想在长安停留三天,安排一下,然后再去台湾,也要了解一下前线情况,但对于弥勒教是否接受自己的条件,李彦并不放在心上。基本不可能,但今天的举动,知道他们快挺不住了,再打击下去,就会让他们灰飞烟灭。
看着李彦的马车绝尘而去,窦线娘眼里是愤恨,冷冷的说道:“全体回长安。”说完登上马车,这些人也向长安奔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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