月朗星稀,乌鹊南飞。不知不觉已经夜幕降临,恐星的夜与地球的夜并没有太多不同,也不知道为什么,这几天看东西比刚从混沌界冲出来时要清晰很多,我静静地坐在庭院内的一张石椅上仰望天空,从傍晚回到这庭院之后,我便再没有出去过。其实很多时候,休息不一定是睡得昏天暗地,也不一定是一段娱乐的消遣,有时候只要可以一个人安静地呆坐着便好,除了忽然肚子发出了“咕噜”一声叫声,似是在提醒我,这么多天我已经一粒米未进了。
对啊,玄爹不是说招待好吗?怎么天都黑了也没见给送口饭来吃呢?要说饿这种感觉,便是不想时不觉得,但是一来之后便立刻让人心神不宁。我越想着饿,越是坐立不安,终于决定起身出去找点吃的。
刚一推开门,我多少有点傻眼,这听风府内的房子太多了,究竟哪儿才有吃的呢?我凭借着白天一路过来时的记忆,一路摸索回了花田附近。记得当时白天我走的是右边那条路,听风去的是左边,于是我便决定也去左边瞧瞧,就算找不到吃的,能寻到个人,或者能遇到听风也行,只要别让我遇到白天那个小姑奶奶就行——或者遇上也行,给哥个机会解释解释,也许有门儿呢?拿定主意之后,我向前又继续走了一段距离,绕过又一个巨石屏风之后,我便不由得喜上眉梢——原本这庭院内我并不是很熟悉,可是眼下庭院内一排排整齐的房子间有的亮起了灯。有灯应该就是有人吧?我寻着光亮走去,踱至一个掌灯的窗前后,屋内竟然传出了一个女人的说话的声音。
只听得那是一个年轻且带着哭腔的声音,她忿忿不平地说道:“嫂子,你说说我该怎么办吧?我哥说没有办法,他一定就是不想尽力,对不对?”
哎妈呀,要说凡事都经不住念叨,这声音我还真熟悉,不正是白天那个橙衣女子的声音吗?不过好奇心作祟,我还真就没禁起诱惑,缓缓蹲下身子,开始偷听屋内的对话。
“哎!”一声叹息之后,另一个似乎稍显成熟,但是年纪也不大的女人说道:“念心,你的苦我自然明白,但是冤枉你哥就不对了,你还不了解他嘛?”
“可是婚期将近,我……我……”那橙衣女子听到此处又忽然啜泣了起来:“那个呆子曾经是那么的威武霸气,怎么这次出去一趟就真的变成呆子了呢?嫂子你是没亲眼见到,他完全跟变了个人似的!”
不对不对,等会儿!要是当时我可以按一个“暂停”键,我真想屋内那两名女子的对话可以先停一下,让我反应片刻。其实在听到“婚期”这个词的时候,我的心忽然“咯噔”一下——我虽然没什么恋爱经验,但是毕竟不是傻子。难道我和那橙衣女子……这种感觉非常奇妙,要说我的内心多少有那么三分窃喜;但是这种窃喜很快被七分的恐惧所填充——我怎么可能在什么恐星上结婚!这中间一定有什么误会吧?我越想越着急,忽然感觉胃中一阵痉挛,方才那种饥饿感觉顿时又袭遍全身,我只觉得体内一股气流暗涌,然后顺着食道逐渐往上顶,滑至嘴边时竟然不经意地打了一个饿嗝。
“嗝——”这声饿嗝声音并不大,但是还是真切地透过窗户传入了房间。我暗道不好,与此同时,房屋内那个稍显成熟的女人随即说了声:“谁?!”
“别寻思了,跑吧!”我脑后忽然传来轻轻一声,同时只觉得有人提着我的衣领便往后跑,我险些没站稳,但是还是回头一瞄,竟然是听风!他继续压低声音然后对我急速说道:“跟着我跑,别运龙魂,跟住了我跑就行!”说罢便一溜烟地往身边一团灌木中跃去……
我不敢怠慢,也赶忙跟着一头扎入了那团灌木,耳后同时响起了开门的声音,然后一阵龙魂之气从我的身后缓缓运起——糟糕,一定又是那橙衣女子要追来了。要说做了亏心事儿还真的就像是偷了东西似的心虚,我偷听别人谈话固然不对,可是听风是啥时候出现的呢?我也来不及想太多,紧跟着听风猫着腰,在这宫殿一般的听风府中蹦来跳去,时而爬上假山跃上房顶,时而跃下花坛滚入草丛。我人生的第一场跑酷就这样在另一个星球上演着……我本就没有吃饭,力气显然有些跟不上。但是好在那橙衣女子并没有久追,伴随着我们偷偷闪入一扇小门之后,那股橙色的龙魂之气便消失不见了。
“呼——”听风长舒一口气,似乎心里一块石头落了地;而我则不管此处是哪儿,就地一躺开始大口地喘着粗气。
“不行了……我要不行了……”我望着听风一愣一愣地说道:“你这待客之道……要人命啊!饿死我了!”
“饿?”听风不解地看着我问道:“你连怎么吸食龙魂之气的事情都忘了吗?”
听风见我完全不在状态,便无奈地冲我挥了挥手:“走吧,我们还是回去再说吧,走大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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