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也站起身,看见景承对直走到蒋正东面前,他总是能在阴沉和神经质之间娴熟的切换,前一刻还是嘴角沾满薯片屑玩世不恭的样子,而如今却想一名威严的王者。
“你不会从个我口中得到任何你想要的。”蒋正东昂起头,展示着他仅存的自负。
“你认为我想得到什么?”景承居高临下盯着他。“凯撒是谁?你怎么和他联系?他有什么特质?不,我现在对这些一点兴趣都没有,我和你最大的区别在于,我知道自己该做什么以及能做成什么。”
“你做成了什么?”蒋正东抬头环视楼梯里的每一个人。“你们精心筹备了一年之久的计划,结果呢?到最后我只不过看见了一场精彩的表演而已,可惜这场表演最终没有等到主角的登场,在我看来你是失败的。”
“塔罗牌计划的初衷并不是为了引出凯撒,我还没有自大到认为这会是和凯撒的最后决战,如果凯撒今天出现在这里,那么他就不配成为能让我追捕十多年的怪物。”景承回答。
“在我看来,这只是你们对失败的借口而已。”
“我们摧毁了凯撒邪恶思想的根基,也阻断了他传播自己思想的途径,试图用暴力控制人的思想的人是暴君,而屈从于他的人则是奴隶,没有人会心甘情愿去成为奴隶。”景承轻松自如对蒋正东说。“凯撒公布C档案就是为了让人们看见他所谓的丰功伟绩,但结果人们看见的是他残暴和无常,神之所以能成为神,是因为神会被世人所供奉,一旦失去世人的供奉神只会是一个无人问津的普通人。”
“你根本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你也不知道激怒一个神的后果。”蒋正东吃力的直起身子,尽可能的高抬起头,声音如同最恶毒的诅咒。“你,你们所有人都会受到神的惩罚。”
“所以我打算弑神。”景承嘴角微微上翘。
蒋正东也跟着他一起笑:“看起来你和我一样的自大。”
景承笑而不语,抬起的手中多了一张塔罗牌。
牌面上是一位从天而降的天使,吹奏着警醒世人的号角,他是来了结人们的恩怨情仇的,当审判的号角乐音响起,宣示了眼前就是适合的判决时机了。
“第六张塔罗牌。”景承手一扬丢弃在蒋正东的面前,沾染上蒋正东的鲜血塔罗牌变的血红刺眼。“你应该知道这张塔罗牌的含义。”
“审判。”蒋正东不以为然说。
“天使所吹奏的号角乐音,正是一种审判的警讯,代表着清算的时刻来临。”景承坐到椅子上声音异常平缓。“我留在塔罗牌里的信息只有凯撒才能破译,你就不好奇最后三张塔罗牌的含义吗?”
蒋正东诧异问:“你打算告诉我?”
“我当然会告诉你,就当成我在对掉入陷阱中猎物的炫耀。”景承即便在笑也透着一种莫名的锋利。“战车、死神以及最后一张审判,这三张塔罗牌我都没有改动和添加任何信息,我猜你一定绞尽脑汁分析过里面的死亡预告,其实从一开始我就告诉了你答案,只不过你一直视而不见。”
“告诉过我答案?”蒋正东一愣。
“战车代表了不可战胜的征服,死神象征着终结,审判就是审判,谜底其实很简单,你只需要把这三张塔罗牌连在一起。”景承一边说一边从地上拿起那枚代表蒋正东的子弹。“驾驶着战车的死神将行使最后的审判!”
“审判谁?”蒋正东不屑一顾问。
“好像这里只有一个被审判的对象。”景承轻描淡写回答。
“我?”蒋正东因为疼痛不断抽搐着嘴角,生硬的挤出冷笑。“首先,我不认为你们有权力审判我,审判是基于对罪犯的判决,我并不是罪犯,这里有谁能说出我的罪名吗?”
“你认为自己是清白的?”景承不以为然问。
“不是认为,我本来就是清白的。”
“那你为什么会出现在这里呢?”
“我接到秦文彬的电话,他在电话里告之了我第四起凶案发生的地点,但通话在没有结束的情况下中断,我担心秦文彬的安危所以立刻赶到这里,然后……”蒋正东轻描淡写回答。“然后看见了你们同时也获悉了塔罗牌计划。”
“为什么你要单独来而不通知警方支援呢?”景承问。
“我不确定这条信息的准确性,充其量我只是犯了一个并没有违反原则的错误。”
“那你又怎么解释刚才人质被枪杀时,你为什么没有开枪阻止?”景承继续问。
“我阻止不了,我赶到之前就听见枪声,等我到达之后看见疑似有人中枪,而另一个戴着金色面具的嫌犯站在一侧,我准备开枪时被嫌犯先击中。”蒋正东对答如流,即便是在编造经过但过程也滴水不漏。“我想这应该只是一个误会,我在错误的时间出现在了错误的地方,事实就是这样,我最大的错是太急于营救自己的同事。”
“不愧是扭曲天使,你扭曲事实的能力的确让我刮目相看。”景承居然在为蒋正东鼓掌。“但你有没有想过,这里每一个人都会说出对你极为不利的证词,会异口同声指证你的罪行,如果我是你不会把事情想的这样乐观。”
“审判是需要证据的,在你们的律法中人证不能单独作为证据。”蒋正东处变不惊回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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