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怎么回事？”
贺贯惊魂未定，望向四周。
天空上的响箭绽出点点彩光，仿佛悬停在夜空一样。
“发现我了？”
但见，小巷和屋顶，一队队的侍卫从不同方向朝某个地方冲去，叫喊声此起彼伏。
“不是我，而别人。”他放下心来。
紧接着，不断地战斗的和惨叫的声音响起。贺贯怕祸及自己，索性转身往其它方向走去。
哗啦！
短短不到半分钟，除了不断的惨叫和战斗声。那主院冒起数处的大火，火借风势，不到片刻就火光冲天。
“那可是家主和亲眷住的地方！谁人这么大胆，不仅潜伏进来，还敢在家主所住之地纵火？”
由于火光冲天，所以远远能看到在那屋顶的间隙，不少的侍卫在追捕着某人。但是纷纷地中招从顶上跌下来。
他心里有一个荒诞念头：“不会是陆凡罢！”
因为他潜行被发现，所以和侍卫发生冲突，闹出了大事？要真是他，那就糟糕了。他不由担心起来，索性又转回去。虽然不是他带路，但是陆凡认识他，万一被逮住。他里应外合的罪名就定硬了。
他不能让陆凡被逮住。
另一方面怎么说，陆凡都是个不错的朋友，为了拿件东西，就葬送性命，那就大为不值。
黑夜下，火势越蔓延越大。
那些屋瓦尽皆着火，凄厉的叫声和侍卫的吆喝声响遍黑夜。
但更多的是那些侍卫，连绵不绝的或受伤或临死的惨叫。
“贺掌柜，是你！你怎么还在这里，还不赶紧找个地方藏起来！今晚有强者突袭，兵荒马乱，万一把你当成坏人，那你就麻烦。”
突然有人从后叫住了他，原来是一个相熟的长老。他怕贺贯出事，拉着他就往旁边的屋子走去。
“先藏起来，那敌人似乎很强大，刚才我看到不少的侍卫被杀掉。”
贺贯急得团团转，想挣脱道：“现在那火势如此之大，李家那些夫人、少爷只怕要遭殃……”
岂知被那人打断，道：“那些事自然有家主和待卫处理，和我们无关。我们只要保住自己安全，不牵累它人即可。”
“擒虎长老来了！擒虎长老来了！那个刺客要遭殃了！”
远处的夜空传来的兴奋的声音。
擒虎长老是李家的客卿长老，是堂堂正正的“抱丹不殆”。也是李家中，武力最强之人。那些侍卫一连串围捕，不仅无奈于那黑衣人，眼看李家家眷一个个被杀死，自己也是死伤惨重。他们可从没见到如此凶残之徒，到了后期，甚至都是畏缩不敢上前。正在苦无对策之际，擒虎长老一来到，登时让这些人有了信心。
俩人虽然好奇战况，但还是进入屋内，关上门。
“擒虎长老出现，应该能将那人手到擒来。”那位朴长老谨慎道：“不知道哪里的恶贼，吃了熊心豹子胆，敢上门找我们晦气。一定让他死无葬身之地。”
“就是。”贺贯点头。
心里更为陆凡担忧，想找个无人地方打电话，看看那人是否陆凡，一时找不到借口。但转而想到，打了电话，如果陆凡被擒，手机被搜了出来。那自己这个‘内奸’，就跳入黄河也洗不清。”
由于擒虎长老的到来，外面响起炽烈的欢呼声。
那剧烈的打斗之声，透过风声和鼓劲声，传入屋内。
“擒虎长老作为抱丹不殆，无敌京城。那个恶贼，见他前来，还不夹着尾巴逃跑，真是可笑！此时的他，已成瓮中之鳖。来李家杀人放火，将他拿下后，家主一定不会放过他！……刚才我看那火势，那真是狠，不知道有多少家主近亲没有逃出来。”
贺贯也知道陆凡身手厉害，但是面对抱丹不殆，炼鼎境以下的最强高手，根本不可能力敌得住。因为陆凡不可能是炼鼎高手。而今唯一希望，就是那硬闯者不是陆凡，而另有其人。
“贺掌柜，你不用为家主担忧！我知道你一向对李家忠心。但是形势应该让擒虎老长压制掌控，你不用急得团团转。”他看到贺贯的状态，还以为他在为李家担心，劝解道。
“是！”他也乐得承认。
“擒虎长老神功滔天，纵对方是抱丹高手，也无法与他相抗衡。”
但是话音犹落，外面响起齐集集的惊呼。
两人听得心惊肉跳：“发生什么回事？”
听这惊叫，似乎不妙，难道擒虎长老发生什么事情？
两人互望一眼，竖起耳朵听外面的动静。
“擒虎长老被杀了！擒虎长老被杀！”
黑夜下，第一声叫起，而后是一大片慌乱的吵杂声。
“不会吧？擒虎长老被杀？”
两人本来以为擒虎长老会控制局面，擒拿住对方，岂知听到的结果竟然是被杀？
“会不会是听错了？擒虎长老是抱丹不殆，当世最强的层面，怎么可能会被杀？他是李家花费天价请来的，怎么可能如此不经用？”
那朴长老打开一条门缝，这一下声音清晰许多。
“擒虎长老被杀，大家快逃吧！”
“真的被杀了。”从门缝里，可以看到主院那边火光滔天，变成熊熊火海，火势已是不可压制。
对方实力强悍，能够杀掉擒虎长老，李家当中再无人制得住。
当然，如果能井然有序地进行群体防御，将一千余御卫组织起来，也许还能挡得住。但是眼下混乱不堪，又有火海蔓延开来，侍卫也是死了不少。
谁还能敌得住对方？
“李家要完蛋了！”
两人都是老谋深算之徒，从对方眼神都是看到想表达的内容。别的人不说，杀掉擒虎长老，那家主恐怕也是逃不掉。何况说不定，家主早就死在那熊熊烈火之中。
“李家要变天了。十大家族要变天。明天过后，再没有李家！”
看着外面的火势有向这边蔓延的趋势，那朴长老道：“贺掌柜，现在怎么样？”
“躲在这里不安全。我们还是早早离开！”
“好，我们一起离开！”
黎明的朝阳从东边升起，繁忙而生机浓郁的京城，从大街的小贩小摊开始了它一天生活轮回。
在那李家的长街，大火已然熄灭。
残桓败瓦不断地冒着白烟，不时看到有人抬着面目焦糊的尸体而出，景物满目疮痍。谁都想不到，这李家的长街，会成为这个样子，那庞大富饶的李家，会一夜之间被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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