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京中的裙衫大多稳重华美,实则娘心底最喜欢的还是咱们南方的纱裙,贴身穿着束缚不说总是很符合小女儿的心思。”秦氏站在裘彩撷身后,结果小丫鬟递过来的梳子这便要亲自上手。
长长的头发盖住了裘彩撷头顶的茸毛,如今便是要将头发挽成一个发髻了,不能再做儿童打扮也就意味着真正地长大成人了。
她的阿彩……
秦氏自铜镜中瞧着裘彩撷越发美艳的面庞,深邃的眼眶、浓密的睫毛和高耸的鼻梁,精致地让人无法直视。若非早早便同那个短庚的太子定了亲,此番也京中也是个名动京城的姑娘了。
她遣退了下人,俯身在裘彩撷耳边,两张带着些微相似的面庞一同出现在铜镜中惹得裘彩撷“噗嗤”一声便笑了出来。“娘,咱俩长得真像,都可以去变戏法了。”
如今裘彩撷面上还没有上得一层脂粉便已然叫人挪不开眼,秦氏心道:这一个浓墨重彩一个清汤寡水的,哪里像了?
“我听你阿爹说今年多事之秋空有皇朝交替之险,往后事情于咱们来说更有利。阿彩,此去你便是个大人了,心下可有什么打算?”
想来说的是李瑜要继位的事情,裘彩撷不方便告知前几日已然见过李瑜本人的事情,便如实道:“远的不曾有,近的嘛,明日我便要启程替小舅舅往佘山郡办一批粮。路途不远倒是时间紧迫得很,阿娘和子楠便在芜城多待一些时日等我回来罢。”
秦氏调抹着脂粉的手一顿,心知这丫头不是死心眼儿就是没开窍,既然没懂得她话里的意思秦氏倒也不强求。淡淡地应了一声,到,“你弟弟如今也九岁了,他有心学你当年便取得监生考核的名头,是以如今课业倒也清闲,唯恐是他自个儿不愿意留下、怕分了心。”
想到那个小小年纪便老学究一般模样的少年,裘彩撷刚想笑着调侃几句便被秦氏摸了一嘴的红。叮嘱她可不许在开席前将唇脂吃了,裘彩撷只好战战兢兢地闭上嘴。事实上,她外出谈生意的时候泰半时间都无法将自己当做个姑娘家,若是遇上个恶劣天气同一群大老爷们儿待在一个屋檐下也是时常的事,如今叫她收拾好手脚做个大家闺秀可难。
便又听得秦氏说,“旁的事你不想也就罢了,及笄之后婚事也该提上日程来考量了。我和你爹都想替你择一个富户人家,毕竟嫁入官家去你讨不得好,反倒是地位低一些的人家瞧在你爹的面上还能由得你胡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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