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宇文贵妃,想替宁王纳长姐为侧妃”。
舒氏勃然大怒,“那对母子越发不知所谓,这是不将我支国公府放在眼里了?”
叶青殊心下微暖,“舅母放心,宇文贵妃不敢再起幺蛾子了”。
舒氏何等精明能干,立时将事情前后联系起来了,不敢置信瞪大眼睛,“阿殊,你,你是说,你如何——”
叶青殊知道她是想问自己怎的有本事将手伸到了深宫内苑的,让德昭帝直接禁了宇文贵妃的足,话到嘴边,却换了个方向,“长公主”。
虽然她信舒氏,华韶却不一定会信,她既答应了替他保守秘密,就不应该食言。
舒氏更加惊讶,长公主府向叶青灵提亲被拒,整个京城都知道了,长公主府上下可算是丢尽了脸,长公主怎的还会这般不遗余力帮叶青灵?
叶青殊默了默,淡淡开口,“华世子”。
舒氏腾地站了起来,宽大的衣袖带倒了方桌上的粉彩茶盏,茶盏滚落到厚实的地毯上,发出一声沉闷的轻响,留下一大片污渍,咕噜噜滚了好几圈才停了下来。
因着地毯很厚,那薄薄的粉彩小茶盏竟是一丝儿也没碎。
外间芳草耳朵动了动,见坐在对面的珍珠毫无所觉,便也不动声色继续嗑着瓜子,叶青殊很惯她,惯的她不知什么时候竟养成了爱吃零嘴儿的习惯。
“阿殊,你,你在说什么?”
舒氏的声音控制不住的颤抖着,叶青殊心头忽地狠狠一疼。
从元宵节到现在,她早将事情想的通通透透,华韶声名狼藉,又有个庶长子,叶守义绝不可能同意将她许配给华韶。
就算他知道了实情,也多半会采取对待叶青灵的同样法子,将她远远嫁了。
而就算华韶成功甩掉了纨绔的帽子,他也不可能会娶她。
上辈子,华韶娶的是冯老将军的孙女冯若诗,冯老将军是当年华国公最得力的左右手,在玉门关惨案后接替了华国公镇守西北重地。
华国公府已数十年未掌军权,华韶再惊才绝艳,也缺乏资历和军心,娶冯若诗是最快捷简单的方法。
所以,华韶再纳一百个通房美婢都没关系,他的正妻之位只能是冯若诗的。
更何况,叶青殊也从来没想过要嫁给他,不说其他,光是上辈子冯若诗的下场就让她对华世子夫人之位敬谢不敏了。
上辈子,她千方百计瞒着叶守义进京,为叶青程谋划亲事时,恰好碰到了燕阳郡主声势浩大的葬礼。
燕阳郡主是为救华潜而死,送葬的队伍中自然有冯若诗。
她记性好,只看了两眼,就记得十分清楚,冯若诗虽有个再柔婉不过的名字,却生了一双女子十分罕见的剑眉,即便在哀伤之中,也显得英气勃勃。
时人偏爱女子艳美柔婉,冯若诗这般长相落在世人眼中便显得有几分粗犷了,据说脾气也十分急躁火爆,曾一鞭子抽死了华韶一个十分得宠的美婢。
她在京中不过停留了短短几天,便听到无数人以各种各样的语气,谈论起华韶这支鲜花如何插在了冯若诗这坨牛粪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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