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咔!”
阴沉沉天空,闪起一道雪亮的闪电,照亮了昏暗的坚石城关。
一个孤苦伶仃的瘦弱少年,立在城头,淋着暴雨,低着头无声流泪。
因为这身皮,大声哭泣都不敢。
“哗哗——”
清明小雨一反常态的变成了暴雨如注,若是在往年,观星台的儒教硕儒、道教真人、佛门高僧,必定会联手推衍天机,查探这个不祥之兆的根源。
今年黄巾之乱爆发,道教真人没脸待在雒阳赶回道教祖庭了,儒教硕儒忙着进宫面圣商讨对策了。
只剩下那位佛门高僧,而他似是察觉到了什么,急匆匆的赶回了白马寺。
豆大的雨滴如倾倒而下的飞瀑,噼里啪啦的砸在田野里、城头上、甲胄上,发出密雨击打屋檐的铿锵声响,为这片死气沉沉的城野,带来了一丝丝生机。
城上,一人站在积水上,无声啜泣。
城下,一人淋在暴雨下,沉默不语。
你有娘亲,我也有娘亲,你娘亲要杀我娘亲。
我必杀之!
大家各自有各自的羁绊,也有各自的苦衷。
我不会去解释,也不想去解释,做了便是做了,没什么好去辩解的。
道不同不相为谋。
都说娘亲最疼儿,能够以命换命,孩儿也肯为了娘亲,去杀人!
为了我娘能够活命,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遥望暴雨中那副瘦小的身躯,刘辩没来由的笑了。
或许,当初不杀死王美人,春节去烧衣物的,应该是自己吧。
有娘疼,可真好。
在二皇子刘协凄惨话语的冲击下,始终不适应‘孤’这个称谓的刘辩,终于把这个字刻进了骨子里。
帝王本无情,心中最后一抹仁善,彻底消失了,只留下一块小小的土地,建了几间屋舍。
娘亲一间,舅父一间,婉儿一间,孟戚一间,文姬只能算是半间,老酒鬼和孟起、伯符合住一间。
五间半,不少,却也不多。
刘辩之前还打算用一些谋略攻克这座上万人戍守的郡城,现在是息刻必争,不能仁慈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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