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姚小姐,今天的心情看起来不是很好。早上我买了姚小姐喜欢吃的小笼包。大概是太烫,姚小姐就把小笼包吐了。后来什么也不想吃,就一个劲儿,望着窗外,发呆。”
“对了,魏先生,您什么时候回来?”
魏书眉目一蹙,捏着手机紧了紧:“快了,明天回来。”
“那我等下跟姚小姐说说,她一定很高兴。”王阿姨喜道。
“不用了。你不用跟她说。”魏书道。
以姚瑶现在的情况,估计最不想见到的,就是他们。
明天容哥带着唐晚轻回海城,还不知道姚瑶乐不乐见唐晚轻。
“啊?那,那好吧。”王阿姨明显是意外愣了一下,随后听魏书这么一说,就慢半拍地应了。
“你好好照顾姚瑶,有什么情况就给我打电话。”魏书最后嘱了王阿姨一句,得到肯定的回复之后,才挂断电话。
——
魏书跟王阿姨的电话刚结束,魏书房间的门,就被人敲响了。
他摁掉手机,单手拉开雕格门的红色小门栓,将一叶单门扯开,就看到许行抓着自己的头,两脚不自然地踢踏着。
他似乎不敢看魏书的眼,留出半个脑袋给魏书,看似随意却很勉强地问道:“有空吗?找你聊聊。”
“进来吧。”魏书让开门,许行停止骚头的动作,低头跨了进来。
屋内是清一色的复古家具,虽然大多不是真品,但作为客房的这一套楠木家具,其做工和款式,包括花纹,跟真品也是一丝不差的,几乎可以乱真。
就是在市面上,要想找到这样齐全的楠木家具,不花大价钱也是寻不到的。
据说,容宅四个主院儿当中,除了每院的正堂那套家具,是晚清时期遗留下的珍品,其余都是用珍贵的楠木仿制。
一是,容家对这些真品,都有加以适当的收藏。二是,容家讲究院外屋内的风水,几乎每隔一代,就会重新仿制一套楠木家具。
图一个去旧除新。
许行进去之后,随意在一张棕黄色的圆墩上坐下。
魏书关上门,伸手给许行倒了杯水。
许行端着茶杯不客气地,像闷酒一样闷下整杯儿。
两人相面而坐,谁也没有说话。
“刚刚听到你接电话,是她打过来的吗?”良久,许行闷闷地说了一句。
“嗯。”
魏书嗯了一声儿,接道:“是保姆打过来的。”
“那,她的情况怎么样儿?还好吗?”
魏书抬眼看了许行一下,见许行仍然低垂着头,微叹道:“还算好,能吃能睡,就是不爱说话。”
“明天回海城,我想去看看她……”
“只怕,她不想见我们。”魏书道。
“我明白。”
“姚瑶应该还不知道嫂子的情况,嫂子结婚的事情,也没有通知她。回去之后,这些事情,看她身体恢复的情况再说吧。”魏书想了想,接着说。
许行赞同地点点头。
“她那么好动,以后,还能练跆拳道学飞刀吗?”一直垂头的许行,抬眉问。
“不能。”
能手脚活动自如就不错了。真当他是活神仙,接好手筋脚筋,就能跟以前一样儿?那几乎不可能。
以后,别就学什么手脚功夫,就是重力和剧烈运动,也得避免。
魏书暗道。
许行抿了抿嘴,魏书这话就像一道闪电似的,紧跟着一个炸雷过来,炸得他耳鸣,半天没有反应过来。
“你,你,不是说手筋脚筋接好了吗?”
“接好了,跟能好使儿,是两回事。”魏书道。
“我知道了。”许行低涩道,蓦然耷下眼,就像做错事儿的小孩子一样儿,不敢看向大人的眼睛。
魏书望着许行这耷头拉脑的样子,思索了一会儿:“嫂子和姚瑶这事儿,青龙院儿白敏和兰蓉应该都有份儿。白敏今天落得这样的下场,容哥肯定还有后手。”
“这事儿,容哥做得不声不响儿。”许行抿唇道。
以前这样的事情,容恣都是交给许行来办的。可是现在不一样了,白敏这事儿,就没经许行和魏书的手。
就连今天一早离开的山子欢子兄妹,可能都不知道。
这种感觉,许行说不出来。
他已经彻底被容哥打入冷宫了吗?
说不难过,那一定是假的,毕竟是从小一起长大的情分。他曾经以为,他以容恣马首是瞻,名义上是主仆,可实际上却是兄弟。
是永远都不会背叛对方的兄弟!
所以,他从来都把容恣交代给他的事情,放在第一位。从未想过成家立业是什么样子,从未想过离开基地,离开容恣。
乍然被容恣冷落至一边儿,他这心里,就跟塞满了厚厚的棉絮似的,堵得他只想喝酒。
“容哥没说,自然还有他的安排。你盯紧唐晚安,那女人不简单。”魏书道。
“明白。”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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