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瞬间傻眼了,呆呆地看着他。
车窗外天色已经很暗,C市跟A市不同,A市就是一个不夜城,哪怕是夜晚也会灯火辉煌,喧嚣不止,可是C市的晚上,夜深人静,几乎没有行人。
毕竟是山区,昼夜温差相对要大很多。
车窗是打开的,尽管已经春天,但晚风吹进来,甚多凉意。
“余焺……”我刚才几乎崩溃的情绪,现在被风吹得冷静不少,“你是不是觉得我很无理取闹?”
但事实是,任谁听了罗梅玉的话,都不可能淡定。
他紧紧盯着我,整张脸都是阴沉的:“我教育你这么久,你就只学会咆哮?”
教育……
这么久……
我张了张嘴,说不出任何话来。
女人闹情绪的时候,无非就是希望身边的人能够跟着一起发泄,绝对不是想听别人说什么大道理。
余焺倒好,他大道理都不会说,直接要给我枪,还问我需要几颗子弹!
一时间,就算我有再大的情绪,也发泄不出来了。
被他的子弹卡得死死的。
“余少……”我痛苦地闭上眼睛,脑子里一直在回旋罗梅玉说的那些话。
我妈和顾淼,从相识到我妈被他抛弃,然后孤苦伶仃地独自生下我,最后选择了走向大海。
这过程和经历,让我各种难以接受。
就在这时,我包里的手机响了,我猛地睁开眼,除了余焺,还会有谁给我打电话?
难道是米雪?Chairman出了什么事?
余焺坐回了驾驶室,我拿出手机一看,竟然是潇潇……
“潇潇姐……”我收拾情绪。
“啊……”潇潇在电话那头一阵尖叫,“哆啦妹子,你还在C市吗?快……我……啊……”
她的声音听起来特别崩溃,仿佛在遭受某种难以忍受的折磨。
我挂上电话,看着余焺:“潇潇姐好像有事,我们去看看!”
“不回A市了?”余焺冷笑,“她出事你也要管?”
心里狂跳,各种不好的预感都滋长出来,吞没了我的理智:“潇潇姐帮了我这么大一个忙,现在她有事,我怎么能不闻不问!”
余焺没有再说什么,把车窗关上,重新发动车子。
夜色渐晚,车子开了好一会儿才到锦山别墅的旧址,我一边祈祷一边着急,希望潇潇千万不能有什么事!
她痛苦成这样,秦嫂去了哪里?
预产期不是在下周?
我对这种事完全没有经验,心里根本就没有底。
站在门口敲了好半天,里面根本没有人来开门,双手拍得通红,还是没听到任何门锁弹开的动静。
只听到“砰”地一声,余焺一脚把门踹开了,然后瞥了我一眼:“我在车上等你!”
说完他就转身回到了车上。
我赶紧冲进去,只听到楼上一阵阵痛苦的嚎叫。
是潇潇的声音!
我想都没想,直接往楼上跑,寻着她的声音,一股血腥味越来越浓,直逼得人做呕。
“潇潇姐!”我跑进一个房间,之间潇潇躺在床上,撕心裂肺的吼叫,床单被血浸湿,秦嫂一个劲儿忙活,满头大汗。
走过去的时候,我才惊觉,满头大汗的不仅是秦嫂,还有潇潇。
她的眼泪跟汗水混合在一起,整张脸苍白无血色,无关扭曲到一起,完全没有了平日里的端庄。
“送医院!”我想都没想,“为什么不送医院!赶紧呀!”
听到我的话,秦嫂有些犹豫:“医院不能去!”
“什么?!”
“啊……”潇潇又是一阵痛苦的尖叫。
秦嫂赶紧拿毛巾上去把她的嘴塞住,我一看,潇潇的手脚都是被绑住的,双腿分得很开,满床都是鲜血。
“我打电话叫医生!”说着我就拿出手机拨了120。
也不管合不合适了,人命关天,想起我妈也是难产,我心里就更担忧起来,直接叫了救护车。
秦嫂忙着给潇潇接生,也没工夫管我。
————
可是,医生过来的时候,潇潇已经生了。
他们开始做后续工作,潇潇已经筋疲力尽,晕厥在床上。
她生的,是一个死婴,已经被医生处理掉了。
那只白猫就围在床边一个劲儿转悠,叫唤……
我傻傻地站在床前,余焺还在楼下等着我,我不知道该不该下楼。
想了想,我下楼拿了一笔钱,把带来的所有现金都拿上了,然后交给了秦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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