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米左右看了一圈,又奋笔疾书:“在这场矫情的畸形爱恋中,最终孟七会选择督军还是张兰成呢?”
孟萋萋再也忍无可忍,扑过去一把抓住小米的白皮书,作势要撕掉。营帐里的汉子们见她这个举动都发出了不与身份匹配的尖叫声,小米伸出他那油腻腻的手就要跟孟萋萋扭打到一起。
眼见着他的手就快要碰到孟萋萋了,孟萋萋却觉自己领子被人用力一拉,整个人都被迫后退了好几步。小米的手自然也扑了个空,他连忙去捡地上的本子,顾不上一旁的孟萋萋。
众人都去检查他们的白皮本有没有受损,唯有孟萋萋心下疑惑。
她比量刚才自己的位置和现在的位置,这之间的距离不是被人一提就能退这么多步的。她回头看了看已经站的离她有些距离的张兰成,后者正一脸平静的看着田大佛一堆人捧着白皮本哭天抢地。
这个摔跤比赛中最后一名的张兰成,真的如他外表看起来这么弱?
晚上大家闹够了,准备入睡的时候,田大佛才嗷的一声大叫:“我的床榻怎么湿了!”
孟萋萋就躺在他旁边,听言坐起身一看,果真是湿了,闻了闻味道好像是茶水一类。众人面面相觑,田大佛骂骂咧咧的:“今晚可让老子怎么睡!”
张兰成静静道:“大佛,不如我跟你换吧。”
众人惊诧的看着他,就连孟萋萋也目瞪口呆。田大佛的床铺湿了,躺着多难受,别人避之不及,他张兰成还主动要换。众人都觉得他脑子不太好使,可是当大家的目光看向孟萋萋又看向张兰成后,惊诧的眼神就变成了了然。
田大佛也一副成全的姿态,一个利索起身抱着被子走到张兰成的床铺边,还拍了拍他的肩膀:“这个恩情兄弟记住了。”
张兰成没说什么,只老实的躺在了孟萋萋旁边。熄灯后,营帐里没多久就此起彼伏的响起呼噜声。
孟萋萋看着张兰成背对着自己侧躺的背影,她吸了吸鼻子,总觉得自己好像闻到了熟悉的味道,但再一仔细辨认还是营帐里的汗臭脚臭味。
张兰成的被子都给了自己,现在床榻都是湿的,他就这么躺在上面,会不会冷呢?虽然已经是春天了,但晚上不盖被子多少还是会生病的吧……
张兰成身子一怔,感觉到有什么正盖在自己身上。
孟萋萋拍了拍被角,低声说:“谢谢你的被子,不过你自己盖吧。”
张兰成没有回头,也没有回答,夜里只有无声静谧。
孟萋萋睁着眼看着张兰成的后脑勺,慢慢的闭上眼睡熟了。
孟萋萋几乎每天都想溜去盛嘉彦的营帐那边查探情况,但军营非寻常地方可以随便出入,尤其是盛嘉彦的身份特殊,通常守卫森严,孟萋萋想要混进去根本不可能。只能在外面干着急,也不知道盛嘉彦的病好了没有。
大军一路南下,所到之处皆有当地太守接待。
让孟萋萋有些疑惑的是,听营帐里的汉子们讨论,这一路走来,越往南这些太守的言辞就越发闪烁。问起灾情问题时,却统一的回答已经用了朝廷的拨款赈灾,一路上更是没有看到四处逃窜的流民。这次一同跟着三皇子南下的除了盛嘉彦,还有一个叫李愈的将军,他是个三十出头的中年人,有种不怒自威的架势,打了一辈子仗的李愈隐隐感觉到事情的不对,但他也说不出哪里不对,只能让人快马加鞭把情况告诉楚王谢崇明。
南方风景极好,又正逢春季,春风吹绿了街边杨柳路边青草。行军多日下来,孟萋萋已经编了好几个草环给营帐里的汉子们戴了。
在一个春雨细如丝的天气里,大军终于抵达临江郡。刚入临江地界,孟萋萋触目所及皆是往来不绝的商队,一座接一座华丽精美的矮楼拔地而起,飞龙画凤的雕梁画栋比比皆是。街上百姓大多数穿着不菲谈吐非凡,孟萋萋甚至有一瞬间觉得临江郡比楚国的都城也差不了多少,看来这个临江王云准治理手段的确了得,怪不得民间有只知临江王不知楚王的说法。
在他们快要进城前,临江王云准已经在城门带人迎接他们了。
孟萋萋站在士兵堆里偷偷抬了个眼皮想远远地看云准一眼,但奈何实在有点距离她看不见,只能隐约见到临江王衣着清雅,周围的人将他簇拥的紧。
隐隐听到他与三皇子和李愈寒暄,又问了怎么不见盛嘉彦。李愈说盛嘉彦感染风寒,正在马车里休息。云准往大军最前面的马车里看了一眼,马车上的帘子纹丝不动,云准一笑便没再说什么。
孟萋萋却紧紧盯着马车,恨不得冲过去掀开帘子看看盛嘉彦到底如何了,怎么连声音都发不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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