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章:人生若只如初见——你的存在就是为了我的幻灭(5)
韩信丢掉手中的船桨,站起身来,猛地走到我身前,紧紧地抱住我。也许是韩信太过情不自禁的缘故,韩信竟然忘记了我们仍然在船上。因韩信猛地站起身向我走来的剧烈动作造成了小船的失衡,船身猛地倾斜,我和韩信一起跌落水中。
天啊!难道我虞悦穿越到秦末、吃了这么多的苦、受了这么多的罪就是为了如此不光彩地淹死在月湖里的吗?是谁说“天将降大任于斯人也,必先苦其心志,劳其筋骨,饿其体肤,空乏其身,行拂乱其所为,所以动心忍性,增益其所不能”的?我吃的这些苦、受的这些屈辱恐怕是非一般人所遭受的,可是为什么我偏偏如此命薄,今天就要丧生于此?老天啊!
我是一只不折不扣的旱鸭子,虽然生长在水乡,却不会游泳。大学时体育课要考游泳,我被体育老师一屁股踢下游泳池去,在水中扑腾了两下后,体育老师看我实在是孺子不可教,在我即将沉入水下之前,将我从水里给捞了起来。看在我差一点儿就命丧他手的份上,体育老师让我通过了游泳考试。
而现在,我的身上穿着韩信的棉袍,棉花极易吸水,根本容不得我在水中挣扎扑腾,沉甸甸的棉袍便带着我直直地向水下坠去,我被灌进了一口又一口的湖水。冬天的湖水很凉很冷。即便我侥幸不会被淹死在湖水之中,八成也要被冻死在湖水之中。
韩信,你知不知道,有些激情是会害死人的。如果你不是那样难以控制你的激情,我也不会在此彻底地over。——这是我在接受死亡之前的最后的想法。
当我闭上眼睛,准备接受被淹死于月湖的这一现实时,突然我觉得有一只手在我头顶上摸来摸去。我本能地举起手来拉住这只在我头顶上摸来摸去的手,这只救命的手紧紧地抓住了我的手,用力将我向上拉去。
我的头部被拉出了水面,我吐出口中带着浮萍气息的湖水,睁开浸满湖水的眼睛,朦朦胧胧地看见韩信正趴在小船上,一只手死死地抓住船舷边沿,另一只手则紧紧地拉着我的手。
我被韩信拉到小船之上,因为我的加入,小船再次失去了平衡,不停地晃动着,可是我已经被淹得奄奄一息,再也顾不得自己是否会再次翻船落入水中。
韩信将我平放在小船上,用力地压着我的肚子,我觉得肚子很疼,胃里翻滚着恶心的感觉,可就是吐不出来。韩信又用力撬开我的嘴巴,将手指伸入我的喉咙口,用力地怄着,我很难受,那些冰冷的湖水涨得我的胃里很疼,可是我就是吐不出来。
“你快点吐出来啊,把刚刚在水里喝到肚子里的水吐出来啊!”韩信着急地朝我喊着。
韩信,我也知道,溺水的人把吸入肺里的水吐出来就会有生还的希望,我也很想吐出来,我不想死,我也想活下去,可是,我真的吐不出来。
韩信急了,不停地摇晃着我,我只觉得自己被摇得七荤八素的,可就是吐不出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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