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谁!”
我喝问出口,伸手就拉上敞开的领口!
月光下的新郎笑的肆意,玩味的答:“我是你的债主。”
愣了许久,我才明白我被骗了,根本没什么病秧子……可如今我却是一只待宰的羔羊,为了钱,无论对方是什么人,我都只有卑躬屈膝的份儿!
甚至,连结婚都是假的,只算债主,欠他一个洞房花烛夜要给。
想到这,我咬着牙,头一偏,催促了句:“快点,完事给钱。”接着心底泛起了层层的苦涩。
对方利落的压在我身上,我甚至可以感受到他的鼻息吹在我耳边,带着些浓情的暗哑笑道:“夜还长……还有的是时间。”
一丝奇怪的味道在空气中散开,带着点情诱的气味儿,又像刚出生的小奶狗,唇上的湿润仿佛别有企图一般的窜进我的口中,纠缠引诱。
这一刻,我几乎要以为此时我与他该是一对挚爱夫妻应有的缠绵。
这一夜,我仿佛飘荡在大海之中,他如同一波波狂猛的浪潮不停的拍打上岸,叫我挣脱不开,反复漂浮、沉入海底,像被压碎了灵魂……
第二天我起来的时候已经十点多了,我揉着身上酸疼的部位,心想这人还真是怕他的八万块钱亏了,一夜未曾得闲,哪是病秧子,分明是头土熊!
暗骂了几声,我勉强下床走了几步,等到适应之后,慢慢出了屋,可映入眼帘的,却是一片的白。
昨夜,我走进来之前,还是红绸满铺,怎地今天就换了?整个屋里只有我穿着一身红嫁娘的衣裳,像掉入棉絮里的小辣椒。
四处张望,在看见龙婆之后,我喊了她一声,而她却没理我,转身就走了!
“龙婆!”。
我又叫了几声,等追着她到了外面才瞧见,在另外一个堂屋摆了一个硕大的棺材!棺材前正顶着灵堂,上面白烛供果,还有一副遗像!
哪个死了?
我有些疑惑,但也知道这不是我该管的事,于是就喊了一声:“你们谁把钱给我结一下,省的我一外人在这耽误事。”
没人回应我,过了一秒,两秒,三秒钟之后,突然有个老太太扑过来一把抓住我的头发!嘴里呜呜的骂着!
“是你!是你害死了我儿子!他和你拜完堂就死了!你这丧门星!呜呜……我儿死的惨啊……”她哭着,一双怨毒的眼看向龙婆:“我都说了不要她!这个寡妇的女儿,克死亲爹,现在又来克了我们家的儿子!我……我……我要你给我儿子陪葬!!”这老太太哭的嗓门特大,手劲儿也不小,使劲的抓着我的头发,掐我的脖子!感觉我的脖子都被她掐破皮了,我尖叫一声推开她!
她不依不饶的还往我身上扑,周围一个拦着的人都没有,我几乎忘掉了的那些骂人的词儿,全都从她口中吐了出来!
回想当初,十来岁的孩子,能知道些什么呢?左不过还是这些大人在私底下嘴贱给孩子学了去,不然我又怎会受那奇耻大辱?被人拖进坟坑浇尿侮辱?
沉默了多年的脾气全数爆发出来,或许是和伍晨混的久了,也习惯他教我的拳头就是道理的这种话,拼死的反抗起来!
虽然我昨夜一宿没得休息,但毕竟也是年轻,撕扯了一会儿她就累了,让我占了上风,挠了好几把!
老太太被我压在地上还疯狗一样的咬人,嘴里喊着:“进了我李家的门,就是我李家的人!丈夫死了合该殉葬!这是祖宗的规矩!”
我听了这话,脑门一抽。祖宗规矩?殉葬?这哪个朝代的事?她疯了吧!
我的余光扫过旁边的遗像,突然感觉有些眼熟,聚焦过去,仔细的看了两眼才惊觉他不就是二麻子吗!
虽然过了这么多年,但相貌没变多少,仍然是那张洒了芝麻的大饼脸,我又转眼看向另一边,有个老头低着头坐着,是二麻子他爹,村长。
所以……我昨天嫁给了二麻子?然后他刚拜完堂就死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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