看着春熙楼护院们的表情,杨尚荆摇了摇头,继续喝酒,顺便还夹了两口已经冷了的菜,刚刚吐了个稀里哗啦的,现在胃里空空如也,很不好受。
本来吧,第一次杀人,心理负担啊、生理反应啊之类的玩意是可以折磨死人的,《士兵突击》里面那一节真没加什么特技,所以这帮身经百战的春熙楼护院才会恐惧,然而杨尚荆不是一般人啊,他是穿越过来的,他只是把这里当做一个副本,那就没有任何问题。
毕竟谁也没见过北郡捅死几个兄弟会的强盗就要死要活的脚男不是?
也没过多久,忠叔就急冲冲地赶了过来,老头儿今年六十多,放在大明朝也算是高寿了,愣是跑出了一头的冷汗,然而看见杨尚荆的一瞬间,满肚子的话全都咽下去了。
没辙啊,杨尚荆太淡定了,他甚至站起身来,对着那边打着摆子的老鸨子笑了笑:“借个清静之地,让我和家中老仆说上几句话,如何?”
老鸨子打着哆嗦,连连点头:“公……公子请随……随奴家来。”
别看郭淮只是个腌臜的太监家奴,然而打狗也要看主人啊,金英是内廷里的二号人物,那他的狗就算是杂交的土狗,那也瞬间得变成纯种的京巴啊,杨尚荆抬抬手就给弄死了,然后还一点儿不惊慌地在那里喝酒,岂不就证明了他根本就不惧金英这个事实了?
所以说,现在老鸨子想的,就是金英和面前的杨公子两个老神仙打架,别把她这个凡人、以及凡人经营的春熙楼给波及了——就算春熙楼背后也是个神仙,也不值当为了点儿钱和神仙结怨不是?
杨尚荆和杨忠寻了个干净的屋子坐好,也不用人上茶,杨忠就有些丧气地叹了口气:“少爷,你怎能这般莽撞,直接打死了金英的家奴?”
杨尚荆呵呵一笑,很大气地摆了摆手:“忠叔勿虑,一切尽在掌控中耳。”
这话说的贼有娘希匹风范,然而娘希匹只是说说,现在的杨尚荆是真有成算,杨忠眉头一挑,问道:“计将安出?”
于是乎杨尚荆娓娓道来:“前日王振大开诏狱,也不过是看见文官心不齐罢了,如今朝廷上又有阉党乱臣出面,以陈年旧事为引,欲将杨稷法办,然都察院、科道乃至六部之内,并无反对之声。”
杨忠听了这分析,不由得点了点头,如果文官群体没有分裂,没有那么多人在一边观望,皇帝也不好下手,王振更是不敢嘚瑟,然而文官作为统治阶级的一份子,天生就有软弱性和妥协性,都想着弄出去几个替死鬼,把皇上和王振满足了,也就完事儿了,所以当王振开诏狱的时候,大家也就私底下喷几句权阉当朝、昏君当道之类的话;阉党打算拿杨稷这个杨士奇的儿子开刀的时候,文官儿们也都在观望,毕竟杨稷之前破事儿干过不少嘛,你们拿了原来首辅儿子的脑袋,也该满足了吧?
顿了顿,见杨忠并没有出言反对,杨尚荆这才继续说道:“王振见此状况,定然是进尽谗言,欲求大权独揽,正所谓欲壑难填,一步退让、步步退让,长此以往,这朝堂之上哪里还会有我等立足之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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