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个“动”字还没说出来,陆锦心忽然满足地笑起来,忽然就这么往前一倾,整个身体就这么离开护栏,朝着地面跌落下来。
秦扬正站在下方,说时迟那时快,他竟然丝毫都没有迟疑,直接一个箭步上前,把陆锦心牢牢地接在了怀里。
三楼的阳台离地面也有十几米高,陆锦心虽然瘦,但下坠的冲力还是把秦扬直接压倒,两个人都倒在了地上。
在我愣神的当儿,秦公子已经奔过去,“秦扬,锦心!”
秦扬躺在地上,陆锦心趴在他怀里,好像腿还是受了伤,在流血。
秦扬慢慢地从地上撑起身子,叫了两声锦心,她才稍微动了动,小声吭哧了一声,“痛……”
豹三爷这时已经到了跟前,但好像帮不上一点忙,脸色铁青地站在一边。秦扬在地上坐了一会儿才慢慢地抱起锦心,朝门口走去,豹三爷没有出手阻拦,只是神情怅然地看着秦家兄弟带走了陆锦心。也许他自己最明白这个女儿的Xing格,她Xing格中有冲动和偏激的成分,只要她自己认定的事情,十头牛也拉不回来,除非能让她自己知道那是个陷阱,悬崖勒马。
上的是秦公子的车,秦扬的车就直接扔在一边了。我跟着坐到副驾驶位上,回头问秦扬,“你怎么样?”
“我没事,左胳膊好像脱臼了。”
脱臼了还叫没事啊?而且他刚才居然就用这条脱臼的胳膊抱着陆锦心一直到车子里头的?这俩兄弟,简直都不是人类。
陆锦心刚才虽然被秦扬这么拦了一下,有了个缓冲,但还是受了伤,晕乎乎地躺在秦扬怀里,小腿在流血,鼻子也在流鼻血。车子直接开到医院,秦公子先下了车,然后帮他们打开车门,看了一眼秦扬,问:“我帮你?”
秦扬居然白了他一眼,毫不客气地顶回去:“我还活着,用不着!”
秦公子也不坚持,看着他小心翼翼地把陆锦心从车里捞出来,抱着进急诊室,他去挂号办手续。秦扬因为手臂受伤,抱着她的姿势有点怪异,我不放心,跟了上去。
急诊科的医生护士连忙推了病床过来,安排她去做各种检查。等他们走了,秦扬还站在原地傻愣愣地看着他们把陆锦心推出去的北影。
我推了他一把,“走啦!”
他居然问了一句:“去哪儿?”
“骨科啊!”
……
在这场跳楼事件之后,豹三爷好像一下子苍老了不少,大概是终于开始明白有些事情非人力所能改变吧。我去浈阳街的时候,他莫名的对我又多了几分客气。在某个细小的瞬间,我看着他的时候,曾经没来由地对他产生了一种类似怜悯的感情,又稍纵即逝。我觉得我一定是太闲了,豹三爷这样的人,始终都擅长于玩弄人心,机关算尽,好让自己得到最大的利益。不管怎么说,和“怜悯”二字,肯定沾不上边。
在很长的一段时间里,他其实不太敢管陆锦心了。他捧在手心里疼着护着的掌上明珠,就这样义无反顾地掉进了男人的陷阱,哪怕粉身碎骨,哪怕万劫不复。如果抛开那些复杂的利益关系,单纯地对于一个父亲来说,是一个相当沉重的打击。
所以陆锦心也得以安稳地在秦家势力范围下的医院里待了几天,她没什么大碍,只是受到下坠力的冲击,受了点不轻不重的伤。没过几天,秦扬就把她接回了牡丹园。
我算是明白秦公子搬出牡丹园的意思了,好像不是为了我们俩住牡丹园不方便,而是他住着不方便。只不过这件事,我不知道秦扬在其中到底起到了什么样的作用。也许是他旁敲侧击地怂恿了锦心,也许他什么都没做全是锦心的主意,但最终造成的结果,是按照他们希望的轨迹走下去了。
而紧接下来的一段时间,可能杜大成那边因为拿下开发权和正式着手开发还需要比较长的一段时间,所以陆家和秦家在这件事上看起来都没有任何动向。倒是另一个人,开始倒了大霉。在恩仇这件事上锱铢必较的秦公子,再一次展露了他凶狠的一面。
因为从我安全回到家里以后,冯玫就开始卷入了一场莫名其妙的口水战,闹得比前一次更夸张,一直被推上了舆论的风口浪尖,而这个始作俑者看起来好像是钟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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