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楚嵚崟绞着睡衣的料子,垂下眸红着脸不敢看他。
他的身材真棒!小麦色健康的皮肤,清晰的肌肉纹理,头发上的水滴从上面慢慢滑落,竟然有让人心跳加速的冲动。
她不自觉地咽了咽唾沫,鼓足勇气说:“今晚我也睡在客房吧。”
左斯翰诧异地看向她,这才发现她今晚没有穿保守款式的睡衣,而是挑了一件水红色半透明的吊带款式。
如玉的肌肤在橘黄的壁灯照射下闪着莹莹的光泽,凹凸有致的身形衬着灯光尽显无遗,再加上她娇羞艳丽的面容,更是致命的诱惑。
左斯翰一声不吭地拿起床凳上的浴袍将她裹住,这才沉声说:“早点回房休息吧,坐了十几个小时的飞机应该累了。”
“斯翰,你是不是不爱我了?”她咬着下唇不安地问道。
“别瞎想。”他按了按她的肩膀,便走去落地窗前站定。
她注视着他冷傲的高大背影,眼眶中涌出了泪水。为什么会这样?她不是他寻找了三年都难以割舍的人吗?
像是下定决心,她抬起头,将浴袍脱下扔在地毯上,接着又拉下了丝质睡衣的肩带,那条通透轻盈的睡衣沿着她滑嫩的肌肤掉落在脚下,悄然无声。
左斯翰许久未听到身后的动静,这才转过身,脸色一变。“你这是做什么?”
他的声音听上去有些愤怒,立即大步走过来,捡起地上的浴袍重又披回到她身上,动作迅速粗鲁,粗粝的手指划过她的肌肤,有些刺痛。
她一把按住他的大手,凄凄哀哀地抬眼注视着他,“是不是我特别没用,什么都没有想起来,所以你嫌弃我了?”
“和你的记忆无关。”他有些困难地开口,是感觉不对,可是该怎么同她形容?“嵚崟,我们都需要时间,我不希望你仓促地做决定,现在的我对你来说,只是一个陌生人,关于未来你该好好想想。而我,也需要时间去调整。”
“我没有仓促做决定!”她失控地否认,“就算之前的记忆没有了,可是近两个月的接触,我很肯定自己又重新爱上了你!你对我来说,就是我的爱人,我的丈夫,不是什么陌生人!”
“是不是我离开太久的缘故,所以你对我陌生了?”
他缄默不语。
她曾离开过近三年,重逢时他是难以抑制的热血膨/胀,之后每一次接触,他都像个情窦初开的小伙,想在心上人面前表现出最佳的状态。
而这次,他们仅分离了两个月,面对时却似隔了千山万水,再难找到那种震颤心灵的悸动。
他避开了她充满希冀的目光,低沉地说道:“嵚崟,对不起。”
她眸中的光瞬间黯淡,抓着衣领的手不住的微微颤抖,脸上浮现出了羞愤的神情。
“我输了。”她笑得凄惶,口中吐出了一句令他费解的话:“你们的爱真是执着又迷信,可为什么每次的我都会这么可悲!”
说完,她有些踉跄地举步离开。
左斯翰站在灯下,锁眉费力地思索着她刚才那句自言自语。
这半个月美国的治疗,可谓毫无进展,最后连催眠大师爱德华都直摇头:“我不明白,这是我从未遇见过的案例。她被催眠的间隔时间不长,记忆并没有被深埋,在我这么多次启发下,她应该有所恢复了,可为什么毫无动静。除非,”他斟酌着猜测:“病人本身在抗拒恢复。”
抗拒?左斯翰心口一震。她为什么会抗拒?
左斯翰沉思了会,将电话打给了陆思远,“如果你最亲近的爱人,明明长的还是她,可给你的感觉却是一个完全陌生的人,你认为是她的性格变了还是我的心变了?”
比如,刚才他敏锐地发现,她肩上的齿痕消失不见,那一处皮肤光滑无痕,反倒是胸口处有几处类似鞭伤的痕迹;
比如,托尼对她的态度,爱理不理,一点都不亲热,甚至有一次逗弄,她还差点被托尼的利爪所伤;
又比如,她称呼他“斯翰”,总让他浑身的不自在;
她原先的性格冷静,自持,坚韧,聪慧;可自从失忆后,就像完全变了一个人,多疑,柔弱,敏感,怯懦﹍﹍。
“老左,你指的是冰美人吧?”陆思远的声音同样沉重,“你们离开美国后,我同爱德华教授联系过了,他疑虑重重,百思不得其解。从他每次的治疗记录来看,冰美人的记忆是在逐渐修复的,可她事后却一再否认自己有了进展,坚持说什么都没想起来。我和教授分析了一下,推断她有可能在说谎。”
“可她为什么要说谎?”左斯翰冷静地分析着,“这个情况只有两种可能,一种是过去对她的伤害太大,她拒绝接受,不过这个不成立,因为我们在法国的时候已经冰释前嫌了。还有一种可能是她拒绝接受我,这也不可能。”从她最近的举动来看,她可是一直在主动接近自己。
“老左,会不会还有种可能,就是她根本没有你以为的那些记忆?”
“你,什么意思?”左斯翰一惊,脑海里涌上了一个可怕的念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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