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状似不解地问:“楚南宸,不是生病死的吗?”
看他的表情倒像真的不知情,可是她仍半信半疑。“那你们大动干戈地把我劫持过来为了什么?不会还是为了寻求芯片的下落吧?这什么芯片我真的从来都没听说过。”
“我相信你确实没有听说过,不过不代表你今后没有机会知道,如果有这样的机会,还请楚小姐尽快联系我们,芯片对于你父母是保命的筹码,可如果落在第三个人手中却会带来无尽的灾祸。”
“好,等我知道了再说。现在是否能送我回去了?”她无缘无故的失踪,左斯翰一定急死了!
“今天天色已晚,明天我会派人送你回去。”
这里,她真是一刻也不想留,可也没办法,只得点点头。
入夜,她睡在妈妈当年的闺房,思绪万千,辗转难眠。
万没想到,自己的母亲竟然是日本人,曾经为了父亲抛弃家庭,违背族规,只为厮守在一起。而父亲即使知道会面临危险,也要将她带回国。
这是怎样一份生死不渝的感情,又怎么会轻易地被小三打破呢?难道他们中间还有什么曲折?
她越想脑子里就越紊乱,看来只有方旖旎才能解答了。
因为是躺在不知名的地方,再加上她对那个自称是舅舅的男人没什么好感,对他的话无法尽信,所以她很警醒,不敢放任自己睡死过去。
迷糊中,她听到格子门被轻轻拉动的声音,便立刻醒了过来。
黑暗中,一个健硕的身影直接冲她扑了上来。
她敏捷地翻身跃起,将那个男人按趴在地上,同时用手中半块碗片抵在了他的颈动脉上。“说,你是什么人!”
这块碗片还是她吃晚饭时特意留下的,意在防身,看来这一步算走对了。
对方似乎听不太懂英语,没吱声,只是意图翻身控制住她。
她手中用了点力,瓷片的尖端霎时刺破了他的皮肤,男人顿时用日语嘶吼了一声。
虽然一时制住了他,可让她同一个男人整晚保持这个姿势,也挺让她为难。稍有不慎,她自己反而遭殃。
好在,湘子的声音及时出现:“宫泽君,要么你现在就出来,要么我即刻向会长汇报。”
“楚小姐,你放开他吧,有我在,他不敢对你怎么样。”
楚嵚崟半信半疑地退到了一边。
果不其然,那个男人立即爬起来气咻咻地拉门离开了。
楚嵚崟总算松了口气,冷汗已将丝质的上衣黏在了身上。黑夜中,她背靠着墙打坐,再也不敢放松警惕。
宫泽俊佑一出门看见月下站立的女人,不由气不打一处来:“不过是个中国女人,让我尽兴一下会死啊!”
“宫泽君难道忘了她也有佐藤家的血统吗?”
“哼!我只知道她是私生子心尖上的人,得到了她,就是往私生子心上猛戳了一刀!”
“你的嫉妒心真是可怕。”
“怎么?”宫泽俊佑暧昧地贴上了小泉湘子,“难道你心疼他?”
“你不要口不择言,我是会长的人!”
他将她抵在墙边,手指从她的领口往下探,嘴里哼着说:“我知道你是姑父的女人,可是这么娇嫩的肌肤被他一个五十几岁的老头抚摸,你不觉得恶心吗?”他咬上她的耳垂,对着她的脖子吹气。“不如你跟了我,我能满足你。”
她伸出手指,蘸了点他脖子上的血,用舌尖舔了舔,妩媚地说:“宫泽君,你再不去搽药,颈上的血就要流干了。”
他这才感觉到脖子上刺痛难忍,只好悻悻然地放开她。
回到屋里,他给自己上完药,刚和衣躺下,脑门上就被一个冷冰冰的枪口顶住。
比枪口更冷的是拿枪男人的声音:“我警告过你不要挑战我的底线!”
宫泽俊佑浑身簌簌颤抖,一叠声求饶:“我错了,我不会再去招惹她!我不过是看上了丽香,你却总不让给我,所以﹍﹍。”
他的嗓音寡淡,却无不透出一股浓浓的杀气。“她或者丽香,我劝你都死了这份心,否则下次子弹可不会再长眼睛!”
﹍﹍﹍﹍﹍﹍﹍﹍﹍﹍﹍﹍﹍﹍﹍﹍﹍﹍﹍﹍﹍﹍﹍﹍﹍
左斯翰通过警方查找着那名神秘女子的身份,结果电脑资料库里十几万个小泉湘子都不是他所见过的那个女人。
如果仅是单纯的绑架,早就有人同他联系了。这一晚,他在万分焦急中度过。
第二天临近中午的时候,他的手机突然收到陌生电话的信息提示:人已在房间。
全身疲惫的他像被打了一针鸡血,立刻精神抖擞地冲回了酒店。
果不其然,那个让他担心了整整一天一晚的女人正安静地躺在床上。
“左先生,您太太被注射了催眠药物,等她自然醒过来后,请及时和我们联系。”
送走了警察,他又走回床边守着。
此时的她乖巧得出奇,呼吸细微平缓。眼睑轻阖,长而卷曲的密睫像落在花瓣上的蝶翼,衬托着她的似雪肌肤,鼻子挺秀却小巧,唇瓣弧度优美,嘴角微卷,仿佛正做着一个甜美的梦。
看着这样的她,昨天到现在一颗忐忑的心才像是回归到了原位。
匆匆洗了个澡,他上床搂过她后也闭上了眼。反正她一时半会不会醒,不如一起休息,正好昨夜他整晚都未合过眼,人也感觉困乏得很。
楚嵚崟完全是被热醒的,身处的怀抱无比熟悉和暖和。
她抬眼看去,枕畔的男人沉沉入睡。一天一夜未见,他看上去气色晦暗,像是睡眠严重不足,下巴处已经冒出了一层细密坚硬的胡茬。
平时的他每天都要刮一遍胡子,看来这个爱干净的男人昨天没顾得上自己的仪表,不过这么看上去,倒有种颓废的帅气。
自从确定要和他好好地在一起,他的宠他的暖,她随时都可以感受得到,心也在不知不觉中沉沦,安于这样相依相伴的生活了。
她轻轻离开他的怀抱,蹑手蹑脚地来到浴室。昨晚在陌生的地方,她没敢洗浴,好在先前泡完温泉曾经冲了个澡。
刚脱下身上的一套衣服,浴室门就被人莽撞地大力推开,吓了她好大一跳,直到看清来人,她才松了口气:“你怎么忽然闯进来了,我还以为﹍﹍。”
她的话刚说了一半,就被他突然的举动给怔住了。
他将她紧紧搂在怀里,双臂的力道似乎要将她嵌入自己的身体。
好半晌,他才暗哑地出声,不难听出声音里还带着一丝紧张。“醒来发现你不在,我以为你又被人劫走了。”
“对不起,害你为我,操心。”她伸出手环住了他精窄的腰。
即使他的拥抱让她有点透不过气,她也不想挣开。因为他患得患失的情绪需要安抚,同时自己也留恋着这个温暖的胸膛。
“傻瓜,你有什么错。”他松开她,正想继续往下说,目光却陡然一滞,定定地凝聚在她的左肩上。
她随着他的视线看过去,也是一惊:“这是什么!”白皙的肌肤上有两个半月牙形的深红色印记,凑近看印记下的皮肤已被刺破,出血处已结痂不再冒血。
他的目光立刻深邃复杂起来,嗓音暗沉如夜色:“这是个牙印,有人在你肩上用力咬了一口。”
咬她?她努力地回想着,脑海里不记得有这么个片段。“今天上午前还没有的,难道是被人催眠后﹍﹍。”
她正喃喃地自言自语,却意识到面前的他脸色越来越难看,低着眸沉默不语。
她的心脏猛地抽搐了一下,脸上霎时白了起来。紧盯着他,喉咙里一阵干涩难受。“你认为我被人强了?”
“没有。”他淡淡地回答,眉头不自禁皱了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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