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殿下,醒醒别睡了,再睡都成猪了。”
一句带着明快笑意的叫唤响在耳边,万俟漓悠缓缓睁开双眸,怔怔地看着那坐在床边的白衫青年,面上显露出恍惚的神色,一时间竟有些分不清这是哪儿。
潇夙歌伸手在他眼前晃了晃,好笑道:“你睡傻了么?”
半晌,万俟漓悠才低声呢喃了句:“你是……阿夙?”
疑惑地眨了眨眸,潇夙歌神情凝重了几分,试了试他的额头,奇怪地问道:“你怎么了?不会真傻了吧?”
握了握拳头,在感觉到那种实实在在的触感后,万俟漓悠骤地坐起身来,第一件事便是伸手捧住了面前青年的脸颊仔细端看起来,那副认真的模样跟研究大炮似的,甚至还嫌不够作死地捏了好几下。
潇夙歌蹙眉拍开他的两爪子,怒斥道:“你犯什么病?”
“你的脸是真的吗?”万俟漓悠目光幽沉地盯着她。
抬手一巴掌呼他头上,潇夙歌回道:“废话!”
万俟漓悠视线意味不明地扫过她微凸的喉结以及平坦的胸部,最后停在她那张俊美到逆天的面容上,直视着她的双眼,问道:“阿夙,以前也有人总是这样叫你吗?”
眸光微不可察地一寒,潇夙歌挑眉淡问道:“怎么?”
万俟漓悠未回答她,只接着道:“你好像从来没说过你的过去,你之前都是在哪里生活的?”
狐疑地看着他,潇夙歌轻语道:“为什么突然问这个?”
“没什么。”弯唇洒然地笑了笑,万俟漓悠声音清越道:“刚好想起来便问问罢了,不过我倒是真的很好奇。”他撞了撞面前人的肩膀,朗声道:“阿夙,我们不是好朋友嘛,你跟我说说也不会掉块肉啊!”
看着这睡了一觉就各种不对劲的人,潇夙歌没什么情绪地道:“我不想说。”
万俟漓悠并未气恼,“不想说就算了吧,对了,是不是该吃饭了?”
潇夙歌稍稍颔首。
“走,吃饭去。”站起身来,万俟漓悠若无其事地拉着那神色莫名的青年快步向屋外走去。
逍王府主厅的西南方有片清幽的池塘,其上建着座四角亭,如若是春夏时节坐于其中配着周围风景还是很舒适的。但潇夙歌不理解的是,为何大冬天的这二货也要跑到这里来用饭?
她倒是提过这个问题,而对方的回答也很简单——这里坐着舒服!
舒服个头啊!
这二货不是最怕冷了,还天天把自己包得跟粽子似的么?
显然,她不太理解对方的脑回路。
不过现在此事倒也可以忽略,因为从之前距这里还有一段距离时,她就听到了亭中传来的一阵大过一阵的哭声,从这声音颤抖的程度来说,对方哭得可称得上是撕心裂肺了。
万俟漓悠被这哭声渗得抖了抖,而后又有些幸灾乐祸地道:“安雨兰那丫头又怎么欺负你捡回来的那只小白兔了?看看这哭得……啧啧啧!”
“这只兔子的身份好像不简单,暂时还是不能让他出意外的。”淡淡地瞥他一眼,潇夙歌解释道。
撇了撇唇,万俟漓悠打趣道:“你也是奇怪,明明自己最怕惹麻烦,却总是捡些麻烦回来。”
闻言,潇夙歌并未看他,只勾唇玩味地一笑,道:“连殿下这个大麻烦我都揽下来了,还怕其他的么?”
面色一黑,万俟漓悠环臂斜睨着她,语气幽幽地道:“我发现你每次和我说话超不出三句就要损我一下,这样很好玩么?”
潇夙歌眉梢一扬,“是挺好玩啊。”
“……”忍下想要暴走的冲动,万俟漓悠嘴角诡异地扬了扬,道:“你就没感觉出来你对我与对别人不同么?我记得安雨兰那丫头说过,一个人只有对特定的人才会不同……喂,你不会是喜欢我吧?”
说到这,他微微一笑,虽然那笑容在别人眼中略欠扁,“你要是喜欢我的话,那么我大方点其实也可以勉强接受你的心意。”
淡定地听着他那独特的理解,潇夙歌同样笑了笑,只不过是讥诮的笑,“你真是想太多!”
两人说话间已经到了亭外,抬眼望去正见安雨兰手忙脚乱地各种哄着小白兔,而袭玉在一边默默地围观捂着嘴偷笑,见到他们来了乐呵地道:“言哥哥、殿下,你们怎么来这么晚啊?都错过一场好戏了哈哈哈!”
走到桌边坐下,潇夙歌还不待说些什么,某个笑得同样乐呵的二货殿下便问道:“什么好戏啊?”
“臭丫头,你不帮忙就算了,还来笑我!”安雨兰苦着脸转过身,伸出食指戳了一下袭玉的脑袋。
袭玉皱了皱小鼻子,吐舌道:“本来就是你活该嘛!”
潇夙歌抬臂抵住某只看到她就想扑过来的小白兔,蹙眉问道:“到底怎么回事?”
“那个……”安雨兰一副知错模样地低下头,小声道:“就是我弄了两个东西想给他戴着玩玩而已嘛……”
潇夙歌心中升起一股不祥的预感,“什么东西?”
安雨兰有些不好意思地笑了笑,随即从背后拿出两件毛茸茸的东西,一件是类似兔耳朵的淡粉色头饰,另一件则是略微蜷曲的好似兔尾巴的球状饰品。
潇夙歌:“……”
此时,哭得稍微缓过气的小白兔抓住她的袖子,委屈地说道:“恩公,这个坏女人要脱我裤子,呜呜呜……”
潇夙歌:“……”
万俟漓悠蓦地喷笑出声,他侧头看向安雨兰,弯眸问道:“你这丫头怎么这么能折腾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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