虽然方才一番较量中,赵晋延占了上风顺利占据了芙蕖身侧的有利位置,也赢得芙蕖的好感。
可真到了钓鱼比拼真功夫的时候,局面却彻底反了过来。
也不知是夏越朗运气好占到的位置好,还是因着底下人研制出来的鱼食比不得土方法蚯蚓更吸引鱼上钩,鱼钩甩到水塘之中不过半会儿,夏越朗的鱼钩便开始剧烈晃动。夏越朗直接提竿而起,一跳足足有成年男子脚掌那么宽大的鱼儿甩着尾巴挣扎着,也将夏越朗手中的鱼竿压了个半弯。
夏越朗也是沉不住气,一将鱼取下扔进身侧的水桶之中,便冲着芙蕖和赵晋延二人得瑟炫耀:“你们二人怎么这般不济事,都这会儿半点声响都没有?”
赵晋延没有说话,只是安静的盯着水面,芙蕖却是没好气的回了一句:“这才刚开始,谁到最后钓的多才叫真本事!”
说罢,她的目光更加殷勤的看向了水面上飘浮着的浮标。
夏越朗没讨到后,反倒受了自己妹妹的一阵奚落,只好怏怏然的摸了摸鼻子,继续装蚯蚓放饵。
谁知道,这装了鱼饵的钩子才刚刚放下去,马上又有了动静,夏越朗提竿而上,却是一条比着方才还要大、还要肥的鱼。夏越朗喜不胜收,怕鱼逃了去,连忙让底下人拿了渔网将鱼装到桶里。
好一通忙和后,夏越朗的水桶已是让这两条大鱼装的满满的,而放在芙蕖与赵晋延中间的那两只水桶,这会儿桶中水安安静静,真当是纯净无一物。
夏越朗这回倒也不急着放饵了,自己亲自碰了那只水桶,晃晃荡荡走到了芙蕖和夏越朗中间,笑嘻嘻开口:“我说蚯蚓管用吧,偏你不信。”
赵晋延依然没有说话,依然安静的盯着水面,而方才沉不住气反驳的芙蕖,这会儿也没了声响,皱着眉头苦仇深恨的盯着平静的水面。
“怎么会没有鱼呢,这鱼饵闻着挺香的啊!”
方才打开装了鱼饵的碗时,她就闻到了一步香味,没道理鱼会舍弃香喷喷的鱼饵去吃夏越朗那只有泥气丑兮兮的蚯蚓吧!芙蕖心中暗暗想着,瞧着依然平静的水面,面上的表情越发纠结。
夏越朗再次讨了个没趣,只好自己又挪回了位置上,重复挂蚯蚓扔饵的动作……结果,鱼饵扔下水里,夏越朗这屁股还未坐热,鱼钩再次剧烈的晃动了起来。
这一回,钓上来的鱼,却是比之前两次都要大,也要肥,饶是芙蕖不想给夏越朗脸面,这会儿都忍不住不住的把眼睛瞧向了了夏越朗一边,见夏越朗不紧不慢装鱼,她反倒是心急了起来,跳着脚只嚷嚷着吩咐底下人赶紧将桶给递上。
夏越朗得到了芙蕖的反应,心情自然又是得瑟了起来,他将鱼放好后,笑嘻嘻的冲着芙蕖开口道:“妹妹,你瞧瞧,我说这蚯蚓管用吧,你还不信我。”
芙蕖抿了抿嘴巴,自然也不想让夏越朗这般得意,她想了想,开口道:“胡说八道,分明便是你的位置占得好。”
她说完这句话,又是深以为然的点了点头,倒是越发的相信了自己的这个结论,忍不住拉着赵晋延站了起来,冲着赵晋延开口道:“皇上,咱们过去,让哥哥过来。”
芙蕖这般,其实是有些无理取闹的味道,不过在场的人,赵晋延不必说,自是万事由着芙蕖,而夏越朗向来疼爱芙蕖这个妹妹,自然也是乖乖听话,让了位置。
可是……位置让了之后,只过一盏茶之余,夏越朗被清空了的水桶,再次装满了两条大大的鱼,而芙蕖和夏越朗,依旧是一无所获。
这一回,最不服气的芙蕖倒是率先叛了变,倒也不嫌弃夏越朗钓鱼用的蚯蚓恶心了,直接扔下自己的鱼竿子不管,凑到了夏越朗边上指挥起了夏越朗。
夏越朗倒是很想趁机奚落芙蕖几句,不过他这会儿脑子倒是机灵的转过了弯来,只偷偷翘着眉毛冲赵晋延示威。
赵晋延面对夏越朗的挑衅,依然沉静的坐在自己的位置上,目光平淡的盯着放了鱼钩的那块水面,但听着左边一侧那吵吵嚷嚷热热闹闹的场景,心中是如何想的,就不为人知了。
随着夏越朗所钓的鱼越来越多,天儿也越来越热起来,太阳越发猛烈,虽未入夏,但接近午时的太阳决计会让人晒得慌。
赵晋延与夏越朗倒也罢了,两个大男人,晒点倒并没有什么,可芙蕖一个娇滴滴的小姑娘,自然是不可以让她在户外晒着。于是便让底下人收拾了东西,打算回了庄上。
清点战利品时,赵晋延倒并非一无所获,也有两条巴掌那么大的小鱼,可这两条小鱼,比起夏越朗那一大桶的战绩,自然是不好看的。
偏生夏越朗毫无收敛,还一脸欠扁的笑容笑嘻嘻的看着赵晋延。
芙蕖兴奋过去了,倒也觉得自己方才墙头草临阵倒戈的做法好像有点那么不厚道,只好拉扯着夏越朗示意他收敛一些。可夏越朗若是知道收敛为何物,也便不是他了。
他当着芙蕖的面前倒是不敢冲着赵晋延显摆,可一等着芙蕖转头,他便一点都不收敛了。
“看来皇上可真是真龙天子,你瞧着这鱼儿都不敢上钩了。也幸得咱们没有中午只吃自己钓的鱼这么一个约定,不然皇上不得饿肚子了?”
夏越朗话中,显然便有嘲弄的意思。
赵晋延闻言,仿佛根本没有听到,只是微微笑了一下,也让夏越朗有种一拳打在了空棉花之上的感觉。
不过,很快的,芙蕖便收拾干净,笑着走了过来,她走过来的时候,也隐隐感觉到气氛有异,但这会儿她也不会傻得去戳破,只是笑着轻声道:“你们在说什么呢?”
“没什么。”
不等夏越朗说话,赵晋延便立刻笑着回了,他仔细的看了一下芙蕖的面色,语气温柔的问道:“可有晒到?”
“没有,方才都呆在树荫下边呢!”
芙蕖笑了笑,其实虽然是树荫底下钻着,但她平日里哪有这般晒过,脸上自然也有一些不舒服,可在赵晋延面前,她自然不会这般说出来。
赵晋延看得仔细,自然瞧得出芙蕖的面上的肌肤有一些发红,但他也没有说什么,只是笑着点了点头。
庄上的厨子动作很快,这边芙蕖她们刚刚收拾利落了,另一边,午膳也都送了上来。
上午既然芙蕖他们亲自钓了许多鱼,中午的午膳,自然多数是以这些鱼为主要材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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