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朕在此处****只食牛羊,颇不习惯,卿此来可曾带得?”(我在这里天天只能吃到牛羊肉,很不习惯,你给我带吃的来了吗?)
“这!未曾带得!”(不好意思,这个也没有。)
“你!”
“臣随身携带不多,米数斗尔,愿悉数献于陛下。”(我随身带了点,都给你吧!)
“此皆细故,朕在此地近一年矣!不知何时方可得归?”(这些都是小事,我特么的就不和你计较了,老子被抓来一年了,你们打算啥时候接我回去啊?)
“臣实不知!”(你问我,我问谁去啊!)
“昨夜酒宴,太师已允朕归,望回报陛下,若得归,愿为黔首,守祖宗陵寝足矣!”(昨天喝酒的时候,也先答应放我回去了,你回去以后跟我弟弟说说,我回去以后不和他抢皇位,当个老百姓就行,实在不放心,我就去给祖宗守陵墓去。)
说到这里,朱祁镇再也忍不住了,泪水再一次夺眶而出,这是他仅有的资本,也是他唯一能说的条件,他只想回家,这鬼地方他是一天也不想呆了,穿的是牛羊皮,吃的是牛羊肉,虱子跳蚤满身乱跑,膻味骚味到处都是,虽然有步承启的照应,虽然有娜仁公主的温柔,锦衣玉食的他仍然忍受不了草原上的这些风俗。
朱祁镇已经哭了两次了,从见面时兴奋的流泪,到现在绝望的哭泣,他感觉到,自己可能已经被大明彻底抛弃了,自己盼星星盼月亮,盼来的却是一个两手空空的使者,若是大明还有一个人记挂他,怎么可能一点东西也没给自己带来啊!
看着朱祁镇痛哭流涕的模样,李实使劲扭了一把自己的大腿,腿上的剧痛让他也流出了一丝丝的泪水,“太上皇啊,呜呜呜!您落到如此地步,只因宠信王振那厮,既知今日何必当初啊!呜呜呜!”(现在想起以前的好了,谁让你宠信王振了啊,现在知道错了,晚了!)
听完李实的话,步承启长长的舒了一口气,总算没有白教这娃怎么做人,他的话跟历史上没什么两样,只不过多了一些眼泪,而语气,也由反问变成了感叹!虽然听着还是有些刺耳,可感觉却比历史上好了很多。
在步承启的努力劝说下,朱祁镇(哭红了眼)和李实(扭红了腿)终于停止了哭泣,坐在帐篷里开始讨论起了如何回归的问题,靠步承启的忽悠显然是忽悠不会太上皇去的,至于李实,那就更不靠谱了。
在了解了具体情况以后,朱祁镇终于明白了昨天夜里李实为什么闭口不言,步承启为何胡诌八扯,原来这次李实的到来,不是为了救他回去救星,而是为了要他性命被人使用的刀子,
“朱祁钰,你个丧心病狂的东西,老子把皇位都给了你,你竟然如此对朕,你不会有好下场的,只要朕有一丝机会,就不会让你好过!”
朱祁镇在心里默默的诅咒着自己的弟弟,脸上却不动声色,他嘴角一撇,微微一笑,
“既然爱卿此来是为了两国和谈,那就递交了国书赶紧回去,瓦剌人向来喜怒无常,拖延的时间太长了,恐怕会对爱卿不利。”
“这个!谢太上皇关心,臣晚些时候就找太师递交国书,找个机会再去试试,看看能不能说服瓦剌放您和臣一起回去。”
李实见朱祁镇到了这个时候还在关心着自己,对他的好感自然也是不言而喻,打定主意要找也先再试一试。
“呵呵!呵呵!哈哈哈哈!李爱卿真是有心了,即便是两国交好,也得带些礼物以示礼尚往来,可陛下却让你空着两手就这么来了,你说,如果你是也先,会不会答应啊?朕是回不去了,爱卿还是想想怎么自保吧!”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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