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霄跟着苦禅进了石屋,苦禅单手一挥,关上了石屋的门。
段霄站住了脚步,好奇的看着苦禅,那苦禅走到了石屋的中央背对着段霄。
石屋里面没有窗子,只是在顶端有一个天窗。
此刻,那苦禅仰首望着空中那面天窗,久久没有言语。
几息之后,段霄首先开口道:“前辈,您单独将我叫进来,应该是有事要说吧。”
苦禅缓缓转回身,此时的苦禅整个人苍老无比,这种苍老不完全是表现在外貌上,就连一举一动都显出了他的老态,原本的苦禅心里面揣着报仇,这便是他整个人坚持到现在的精神支柱,但是这一刻,当希望破灭之时,苦禅整个人没有了那种精气。
苦禅转回身看着段霄,几息之后这才叹了口气道:“段霄,现在的我,恐怕命不久矣,我不甘,你知道么,我心中不甘,方才你对我说的话,我沉沉的思考着,你所说的有道理,可是,你知道亲眼看到自己的亲人惨死时那种感觉么?他们一个个就倒在我的面前,那种眼神里充满了求助,而我,却无能为力。”
段霄面色严肃,沉声道:“前辈,我能懂。”
“哎,或许我应该认命吧,我没有那个能力给他们报仇。”
段霄接了一句道:“前辈,晚辈有话不知道该不该说。”
“呵呵,还有什么不该说的呢,你说吧。”
段霄沉思了片刻后说道:“前辈,过去的已经过去了,十几年来,你何曾有过一刻幸福,你背负着家仇族恨,这是你的责任,可是别人呢,傅前辈这些年来一直陪在你的身边,还有那些对你忠心耿耿的人,他们这十几年来,可曾有过一刻属于他们自己?其实我认为,傅前辈想要的,并不是你为了仇恨整日沉浸在痛苦里。”
“这……,哎,我对不住她,我对不住他们啊。”
“前辈,说对不住是没有用的,前辈现在能够看破,也算是为时不晚。”
苦禅的脚步蹒跚着,在石屋内走了几步,嘴里发出咯咯的苦笑。
“咯咯,咯咯咯,我已经是一个将死之人,就算悔恨,也晚了。”
“前辈不用太过悲观,如果前辈允许的话,我想试试,看看能不能帮前辈疗伤。”
苦禅偏过头看了看段霄。
“小子,不要再给我假希望了,我自己的情况我最清楚,你看看我的身体,周身穴脉都被钨丝贯穿,我已经成为了一个废人,否则,我又何必苦心的去夺别人的身体。”
段霄剑眉微微皱起,说道:“前辈,试一试吧,或许还有机会。”
说话间,段霄走向了苦禅。
苦禅没有防备段霄的意思,在目前这种情况下,段霄要是想要下杀手苦禅也没有办法抵抗,更何况,如果段霄想杀他的话,就不会放他离开自己的识海。
到了苦禅的近前,段霄屏气凝神,而后神眼睁开。
在段霄的意念操控下,那神眼之中的金色光芒骤然射了出来,射到苦禅的身上,段霄的金色神眼之光有着疗伤的效果,他并不敢肯定这神眼之光能够治疗目前苦禅的伤势,但并不是没有可能,遥想当初在兽王谷的时候,段霄的神眼之光对狮吼兽王都有疗效,可见品级层次之高,所以并不是完全没有希望。
然而,当苦禅被段霄神眼之光照射的那一刻,苦禅心中猛然一惊,他感觉到北金光照射的位置居然传来了一股暖意,要知道,这么多年来,苦禅被钨丝折磨的身上几乎都要没了感觉,他已经很久没有感觉到暖意了。
这股暖意带给苦禅的是一种希望。
苦禅震惊的看着段霄,却是看到段霄的眉心之处竟是还有一只眼睛,此刻那金色的光芒就是从那第三只眼中射出来的。
苦禅万分惊讶,跟段霄接触了这么久,自己竟然不知道这小子还有这么个本事,看来,自己一直以为一切尽在掌握,其实,自己对段霄其实一点也不了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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