山郎……
那个话不多,一开口就会说同样的话,就像雪姬没醒来,见人就问“雪姬为什么还不醒?”
山郎性子固执,很拧巴,认准的事九头牛也拉不回来。
各人入各眼,各菜各有爱,一句话:情人眼里出西施。
凤九道:“山郎是不错。但我觉得师父好,他其实也不是貌若潘安,正好是我喜欢的那种。”
两人说了一阵话,回到七情湖畔,凤九扶雪姬在佛莲盘腿修炼,她则回到宿命莲。
第379章撕破伪装
不知何时,雪姬坐的佛莲奇异地合上,凤九心里暗暗称奇,微闭眼睛,她已经很久没睡觉,这会子想好好地睡一觉。
凤九还在做美梦,就听到外头有紫菡、金薇七等人的声音:“凤仙君,凤仙君……雪仙子!雪仙子!”
不会是听错了吧,她睁开双眼,莲花也缓缓地绽放。
雪姬先一步跃下佛莲,踏步而行,“你们有急事?”
紫菡道:“雪仙子,今儿是初十,是东极天王宫大宴众仙的日子,来了好多仙人。天王让我们出来寻凤仙君,如果找不到,就要罚我们。”
凤九下了莲花,踏步而行,“雪姬,你怎么下来的?”
“我走下来的。”
雪姬一答完,跳了起来,拉着阿九就打转,“凤姐姐,我的修为好像又晋了,不怕七情湖的人了,我刚才学着你的样子踏波而来的,哈哈……”
待她打完转,阿九抱着雪姬又转了三圈,“我们先回去,估计师父已经接受他变了个容貌的事,如果再不对劲,我再带你跑路。”
凤九弹了枚圣水珠,只带雪姬一个可以随意念而行,这会儿有四个,眨眼间已回到凤仙君府。
红芸福身道:“凤仙君,天王说今儿是盛宴,让你盛装出席,给你送了一身好漂亮的仙裳,超品的,这是天帝同意的。”
对漂亮衣裳,所有女人都没有抵抗力,凤九亦不例外,内殿之中果然有一件溢彩华光的仙裳,沐浴更衣,将仙饰往头上一比划,头发挽起,衣裳往身上挨就着好,阿九转了个圈,看着菱花镜里俏生生的自己。
雪姬这会子拉着山郎,嗓门提得极高,“山郎,你真厉害,已经是仙君期修为了。你没说错,我也没听错。”
山郎得意地道:“修炼殿殿主说,我是一个修炼天才,多少年都没见到我这样的,不到三个月,就能从天仙晋级到仙君初期大圆满。”
若他再用心些,一定还会晋级。
雪姬歪着头,“你怎么知道自己是什么修为?”
“昨天,殿主带我们几个人去了化仙池,去了哪里,得仙池赏赐仙裳,还能知道自己的修为,旧仙裳收回去,配发新的,我这身灰白色带大山暗纹的仙裳还漂亮吧?这表示我是山灵根,拥有着仙君修为。”
雪姬想到自己还没去过化仙池,“明天,我和姐姐说,我也要去化仙池,我是什么修为呢?”她歪着脑袋,她很怕山郎知晓她的修为比山郎高,以山郎好不容易回来的男子汉尊严,如何受得,她还真希望自己的修为低些。
*
凤九出了内殿,脸上带着几分不好意思:高髻云峨,鲜红丝纱覆面,只能依稀见得双眸点漆,玉质柔肌。
犹抱琵琶半遮颜,这种美更为惊人,瞧得雪姬呆了又呆,凤姬时就长得珠圆玉润,阿九时更是生得清秀美丽,是两种完全不同的美,但今日的阿九更有当年凤姬的气质,骄傲、张扬、热情。
凤九道:“雪姬,这是不是太艳了?”
山郎傻笑:“姐姐这样穿挺好。”
雪姬恼道:“你懂什么好,你得了新衣服看什么都好。”
凤九道:“我早前原想让你去,想让你们夫妻一道去,许能得一套夫妻仙袍,化仙阁有夫妻仙袍,预备了却一直没人得了去,听说是一套极美丽的仙袍。现在山郎再去,除了晋入天王期还能得一套,否则不能再得了。”
雪姬想到“一套极美丽的夫妻仙袍”,脑海就浮想联翩,到底是什么美丽法,还是夫妻仙袍啊。
山郎憨憨地道:“要知道姐姐是这意思,我一定等雪姬一起去。”
凤九摆了一下手,“今儿天王宫有盛宴。”她唤了绿玉来,吩咐道:“你领雪仙子去化仙池,让她也领一身仙裳回来。”
雪姬笑着应了。
凤九坐在这儿,这一身大红色衣裳她怎么看着怪怪的,“绿珠,你有没有觉得我这身像是嫁衣?”
“嫁衣?怎么会是嫁衣,最多就是订亲礼服!”
凤九想:订亲礼服?身上的这套,以木毅的性子还真能干得出来。
沈宛、谋如意、文冰玉等人逐一进来,众人先是微怔,然后夸赞阿九今天穿戴漂亮,正夸着,一个雪色衣裙的仙娥挽着高髻进来,额上贴了一片雪花纹,这一红一白,一个妖艳,一个纯洁清丽,真是给人一种视觉享受,便是女子也不由被吸引住,何况是男子。
不看雪姬不打紧,沈宛几人一打量,有一种要自杀的冲动,人比人气死人,这个小丫头是重生的,居然有天王中期的修为,她这衣袍亦是极品衣袍,极品的良品。
仙人服饰:下、中、上、极、超五级,然,每品里又有标、良、优,初期是标准袍,中期是良好袍,后期则是优秀袍。像阿九现在的这身,是超品里的优秀袍。
雪姬道:“化仙池得的,仙君初期小成,对吧绿玉,就是这样的。山郎好厉害,不到三个月,就从天仙期晋到仙君期,还是我懒,我原是上仙后期,现在就晋了一点点……”
众人一听雪姬的话,就知道她的意思。
山郎很是骄傲地挺挺胸,“我说过会保护你的,我一定更用心修炼,等我晋到天王期,就能保护你。”
沈宛抿着嘴,“你们是万世夫妻,还能这般恩爱真不容易。”
另两个仙子附和着赞了几句,皆夸山郎争气,说雪姬有眼光,山郎的神色就更骄傲。
雪姬拉了山郎:“今儿是东极仙境的好日子,我这身太素了,我再换原来那件。”她今日穿这身出去,山郎回头就知道她骗他,该不高兴了,赶紧换了,早前那件就瞧不出修为。
山郎道:“不都是白的。”
“我早前那件能变成粉色的,我化成粉色就不素了。”
夫妻二人回了房间,雪姬拉着山郎给她打扮梳头发,拍着胸口道:“天王要给姐姐一个惊喜,被我发现了,我怕说漏嘴。”
“等姐姐离开,我们再过去。”
凤九见雪姬一回屋就不出来,朗声道:“雪姬,我先赴宴,你一会儿带山郎过来。”
“知道了。”
*
天王宫花园。
繁花似锦,红的、白的、黄的……百媚千娇别样红,婀娜窈窕,碧叶深深点缀,花枝卓约,衣染馨香。仙花韶华长在,倘若凋零,便是走完一世。
凤九与沈宛、谋如意等人一出现,不远的路口立着木毅,他亦是一袭红裳,凤九愣了一下——情侣装仙裳!
这几个字一闪,木毅已捧着一束仙花过来,只得九朵,这么小气,上次木胤还送九十九朵,他直接拿九朵。
凤九以为他要跪地求婚,待他过时,相隔三步远,木毅大喝一声:“凤九,跪下!”
不是他跪,为什么让她跪?
让她求婚?
凤九一阵莫名,再加一阵猜测。
木毅怒目一瞪,看在是她先算计他,她忍,提裙跪下。
木毅朗声道:“东极天王木毅有徒凤九,今我以师父之名,将你许配给我为妻。”
纳尼?凤九满脑子都是怪异的问号,师父给徒儿赐婚,还把徒儿赐给他自己为妻,这怎么那么怪呢。
“师父……”
木毅道:“今日,你跪下叩三个响头,就算了结你我师徒情分,磕完头之后,你不再是我的徒弟,而是东极天王木毅的未婚妻凤九。无论我是木胤还是木毅,都是天地间最爱你的那个,以往身份只是以往!”
过往种种昨日死?是这意思。
从今往后,木毅不是她的师父,而是她的未婚夫。
凤九觉得不错,俯下腰就磕响头:第一个,谢你以命换命,给我活命机会;第二个,谢你教养九音成人;第三个,了结师徒情分,从此平起平坐,这个一定要磕。
空中,传来一个妇人的厉吼声:“凤九,我以母亲之名,不许你磕。”
凤九知是天太后,不预理会,只管磕头,然,第三个磕到空中,却被天太后用仙术拦住,她的头再也磕不到地上。
木毅一挥衣袖,使出一道仙光,与天太后的仙力相融,两道金芒相交,互不相让,两人目光相接,天太后是怒,木毅是恼。
天太后的仙术虽强,又如何比得过木毅。
只一个缓气,当即被木毅强大的仙力冲得后退数步,被身后的仙娥将将扶上,方才避免踉跄跌倒。
凤九三个头磕完。
木毅含情脉脉地将她扶起。
四目相对,有温情、有痴意,落在天太后眼里,只有道不出的怒火丛生。
他们怎么可以?他们一个曾是义父,一个曾义女;一个曾是师父,一个曾是弟子。无论是前者还是后者,都不能结为夫妻。
虽然她不想讲究俗世之礼,可实在是她忍不下这口气。
凤九居然会因为怕她阻拦二人的姻缘,拒绝与她母女相认。
她不忿,甚至不愿承认这些年对凤九的为难。
明明女儿近在咫尺,而她却辩不出凤九的真实身份。
木毅半跪地上,一手命着鲜花,一手拿捧着戒指:“木胤是我的转世,向你求过一次婚,今日我以木毅之名向凤九求婚,无论富贵贫贱,无论顺境逆境,我都待凤九如初!”
天太后与水太妃从祥云下落下。
水太妃道:“木毅,你这是胡闹,太胡闹了!”她讨厌有情人在一起,讨厌雪姬山郎,亦厌恶木毅凤九,凭什么?正因为仙界出了有情人,她就想将二人拆散。
她不幸福,怎能让他人幸福。
凤九不以为然,只柔情脉脉地望向木毅,她的心里、眼里,看到的、想到的也唯面前人。
沈宛又开始叫:“凤仙君,嫁给她!”
天太后也罢,水太妃也好,她们凭什么阻拦人家,师徒情分就不能结为夫妻?这是什么破道理。
爱情,不分辈份,不论远近,不分种族,在沈宛看来,他们就该在一起。
凤九接了花,“不嫁你还嫁谁?看你没人爱,以后就只我一个女子爱你,可好?”
“好!”
“若有敢招惹你的女子,我先将她灭了。”
“好!若有招惹你的男子,我出手灭掉,我最爱掐桃花。”
凤九很是严肃地:“我爱扒野草。”
“交换戒指。”
木毅与阿九戴戒指,阿九亦给木毅戴上。
对于天太后、水太妃的阻止,木毅阿九不预理会。
两人手牵着手,木毅朗声道:“今,本天王与女仙凤九订亲,琼浆玉液、各式仙果管够管饱,可以尽情地吃,但不可以吃不了兜着吃,装入肚子行,不能装乾坤袋衣袖!”
众仙大笑,各种笑声交杂一片。
不远处,木荣与帝川立在一起,前来参加盛宴,看到的居然是木毅赐婚求娶的场面,两个人穿着同一种颜色、花式的仙袍,太张扬,两个亦很是幸福。
木毅为了娶凤九,更是了结师徒情,以平等身份迎娶凤九。
水太妃指责道:“木毅,你与她是师徒,你们俩……”
木毅道:“水太妃,各家自扫门前扫,你指责本天王,你凭什么指责,你与我是毫不相干的人。再说你,你一介妇人,目光短浅,你不会忘了自己当年是如何害死水放的吧,要不是你,水放会被水狂算计害死?借聚魂灯替水放聚魂,真是荒唐,水放是殒落,魂魄转入轮回,又不是魂飞魄散,你聚什么魂?你要聚的,不会是什么情郎之魂吧?”
水太妃看着周围无数仙人的眼睛。“木毅,你不要太张狂。”
“本天王张狂,那是有资本的。你瞒着水放,我与师兄可是一清二楚,你与南极仙境第一美男火云仙人的那些事……哈哈……”他淡淡地说了一句。
但凡是聪明人,就别再挑唆天太后来阻止他们。
他原不是泥捏的,人不欺他,他不欺人。
可水太妃是一再地为难他,更在他们的订亲盛宴上说那些阻挠的话,如何让他受得这等气。
水德闻到此处,纵身一闪,厉喝:“木毅,你……你休要羞辱我母亲?”
“水德,敬人者,人恒敬之;欺人者,人恒欺之。你母亲,可以在任何人面前张扬,但在我木毅面前,她却没有张狂的资本。水太妃,就你那点乱七八糟的私事都没理清楚,还能过问别人家的事儿,可笑啊,真是太可笑了。火云仙人是如何被施魂飞魄散之刑,旁人不知道,师姐难道不清楚?”
木毅根本就不畏惧天太后与水太妃,两个妇人,想拿捏他,更想插手他的婚事,当她们是谁。天太后阻止他娶阿九,水太妃一门心思想将水柔塞给他,各有各的心思,两个人一拍即合,这也是她们为何会一同出现的原因。
木毅牵着凤九的手,经过二人身边时,低声道:“火云是因为搞大他人之妇的肚子,被对方的丈夫打得魂飞魄散,但这孩子却生了下来。
这个女人,为了替情郎报仇,居然与小叔联手杀害丈夫,最后却惹火烧身无路可逃,带着未出世的孩子逃命,现在又用聚魂灯替情郎聚魂,想让他重生。”
凤九早前就在想,水太妃一再向天赐提出借聚魂灯一用的事,还以为是为了让北极天王水放重生,而今才明白,根本就不是为了水放,而是另有其人。
难不成,真是为了让火云仙人复生?
火云之名,旁的不知道,但九音的记忆里却是知道,相传是仙界第一美男,一眼倾城,曾在若干年前令无数仙娥痴迷,他更是风/流成性,与不少仙娥、仙子有过暧昧。
天太后打量着水太妃,带着质疑,带着几分厌弃,不由得连退了几步。
一侧,水德离得最近,听到木毅的话,他一把抓住水太妃:“东极天王说,是你与外人合谋害死父亲,这是不是真的?是不是?”
木毅身边的仙人,听到话的也不在少数。
木毅压根就没想保住水太妃的颜面,着实这女人越瞧越厌恶,故作高高在上的尊贵模样,可她又哪里有半分自尊状。
她挑唆天太后阻止他与凤九在一起,还想把水柔公主塞给他,即便水柔是好姑娘,可他不喜欢,根本就是视水柔为晚辈。
水太妃厉声道:“你听他胡说!”花容俱变,这木毅太过可恶,当年真的没有殒落,竟还活过来了。
就算是当年的天宇大帝,好歹也会给她几分薄面,可这木毅居然这般说她。
在他的面前,她所有的私心无以遁形,就似被他瞧破了所有的秘密。
水太妃很想一把捏死木毅,可她的修为却打他不过。
木毅停下了脚步,“仙界之中,一旦成为仙界修为最高者,便可开天眼。水太妃,可要本天王替你开天眼?你这个心狠手辣的女人,你千不该,万不该,不该来招惹本天王,你当我为何知道?那是因为我修炼出天眼,能窥破你的秘密。”
他原不想与水太妃计较,可这女子得意猖狂,几次三番地为难他,这一回又岂会再放饶。
水太妃心下着慌,垂首道:“请东极天王恕罪,你与凤九仙君郎才女貌,天才地设的一对璧人,最是良配。”
这话违心!
水太妃看着有情人在一处,眼里有怒、有恨、有嫉,却唯独没有真心的祝福。
木毅摇头,“晚了!”他扬了扬头,“我虽不是天帝,但师兄飞升,师侄年幼,天条律法不容亵渎。今日我必须开天眼,让所有仙人都知道你——水太妃、曾经的百花宫玉兰仙子,都干过哪些事?”
凤九轻声道:“木毅,得饶人处且饶人,水柔……她是无辜的。”
这件事,只怕很大。
凤九不想闹得太大,好歹水太妃是水放的未亡人,水德虽贵为一方天王,修为还是太低。
“阿九,你看得太简单,北极仙境的祸患不除,又会再出一个敖杰。”
天太后原想阻挠,这话之后也歇了心思。
水太妃望着不远处的水柔,见木毅态度坚决,突地她一拍脑袋,准备暴体,木毅一指之下,定住了她,亦定住了水太妃全身经络,除了眼睛能眨,就连话也说不出一字,这是仙界的定身仙术,就如下界人间的点穴一般。
木毅神色淡漠,“想一死了结,没这么容易。水太妃,正因本王视水放为友,更应为他主持公道,我要所有人看看,你……到底是个什么样的人。”
他手指凭空一掠,空中出现了一个光球,没有天宇大帝化出的景像光球大,但亦是一个有一平米直径大小的光球,上面出现了一些景象,那是若干年前的云霞仙山。
仙山上,有一个火红衣袍的男子,他长得如春花秋月,很美,虽是男子却美得让人忘记呼吸,美得出类拔萃,美得让人心生嫉妒,即便是女子长得这般,也会迷倒不少男儿,这样的美,竟是连男人都心生好感。
沈宛低声道:“天地间还有这么美的男子?”
“听说是当年仙界的第一美男火云仙人,是火族中人,俊美非常,喜欢他的人无数。”
他坐在一片鲜花丛中,身侧有几个娇美的花仙子相陪,其中有一人,容貌依稀便是水太妃,但又比现在的水太妃年纪许多,瞧上去只得十七八岁的模样。她笑得温婉动人,眼里流泄出款款情意,她依然已是妇人打扮。景象里似是百花盛宴之时,因为不远处静立着年轻时的水放,与水德的五官有七分相似。
水放执着盛满琼浆的仙盏,手指不由得紧了又紧,任谁都知道,他的视线停凝在水太妃身上,水太妃那脉脉情深的视线一直停驻在火云仙人身上。木毅立在水放身侧,似与他说什么,两人进了凉亭吃仙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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其他的仙娥都散去了,水太妃装成若无其事的模样,到了百花宫僻静的院落,两人相见,拥抱到一处,火云伸手要扯水太妃的裙带,她却止住了水太妃。
“火云,不可以!我怀有身孕了,有三个多月,可是水放他好像觉察到了,他已经四个月没碰我,我该怎么办,我……我……”
水放四月未碰她,可她却有孕三月,很显然,这孩子不是水放的,根本就是她与火云仙人的血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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