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不是来接你出院的,聂东晟,我有话要问你。”
“嗯,有什么话,回家说好不好?”聂东晟握住她冻得冰冷的双手,紧紧的护在掌心里。
从顾一念出现在他面前的那一刻开始,他就什么都明白了。顾一宸终究还是没有守住五年前的秘密,为了阻止他和顾一念在一起,顾一宸甚至不惜以伤害为代价。
聂东晟的黑色路虎揽胜就停在不远处的台阶下面,他想带她回家,然而,一念却冷漠的甩开了他的手。
“不需要。”她回答撄。
“难道你觉得这里是说话的地方?”
即便天气恶劣,却并不影响医院正门口的人来人往,这里的确不是个合适的说话场所偿。
顾一念被动的被聂东晟塞进了车子里,开车的是司机,聂东晟和顾一念并肩坐在后面的位置,一路相对无言。
回到别墅后,顾一念坐在客厅宽大的沙发上,朵米趴在她的脚下撒欢,白雪仍懒懒的倒在不远处的飘窗上,雪白的皮毛和窗外的雪色几乎融为一体。
别墅内的空调开到最大,顾一念却仍冷的微微的发抖,也许是心凉透了,才无法再回暖。
聂东晟脱下了被雪打湿的外套,走进厨房倒了杯温水给她。
顾一念淡淡的说了声谢,接过水杯,紧握在手掌间,冰凉的双手贪婪的摄取着杯子表面的温度。
聂东晟在她对面坐下来,习惯性的点了根烟。出院之前,医生千叮万嘱过,让他短时间内要戒烟,但有些时候,只有尼古丁才能让人冷静。
“顾一宸都告诉你了吧。”吸过烟后,他的声音微微的沙哑。
顾一念抬起眼帘看他,长长的睫毛遮住了她此刻眼中的情绪。“顾一宸说了什么并不重要,我只想听你告诉我。聂东晟,我是阿惟的妈妈吗?”
顾一念问的十分直接,没有任何的铺垫,甚至一点心理准备的时间都没有留给聂东晟。
他夹着烟的手微微的抖了一下,一点烟灰散落在光滑的琉璃茶几表面。像极了窗外细碎的雪花。
“嗯。”他的声音很轻,却又透着无比的沉重。
有些事并不是想隐瞒就可以隐瞒住的,只要一份亲子鉴定就足以说明顾一念和阿惟之间的母子关系。
虽然这个答案早已经在脑海之中徘徊,顾一念以为自己已经做好了心理准备,然而,当它从聂东晟的口中说出的那一刻,她还是有种疼的窒息的感觉。
那种被爱的人欺骗的感觉,才更让人无法接受。她忘了聂东晟,忘记了阿惟的存在,甚至忘记了曾经的自己。
顾一宸说,因为她要和聂东晟在一起,所以妈妈被她害死了。聂东晟说,他们曾经很相爱,因为上一辈的关系,才被迫分开。顾一念真的已经记不得了,她无法把这些信息拼凑在一起,还原当初的真想,她能够追究的,大抵也只有现在。
“聂东晟,为什么要隐瞒我?看着我被你耍的团团转,你觉得很痛快是不是!”
“一念……”聂东晟的声音几乎沙哑到极点。他想要解释,却又无从解释。曾经谈判长上的专家,在顾一念的面前,居然变成了哑巴。
他只是怕,真的很怕。现在的境况几乎已经糟糕到了极点,但如果一念知道了五年前发生的一切,那就不仅仅是用‘糟糕’两字相容,而将是一场灾难。
“为什么不说话?聂东晟,我失忆了,难道你也失忆了吗?整整五年,你都没有来找过我,你任由着我和阿惟母子分离,你眼睁睁的看着我在一段不幸的婚姻中挣扎,聂三少,你还真是大度啊!”
顾一念的声音中充满了讽刺,她明明是笑着,但笑着笑着,泪水就落下来了。
这一刻,聂东晟有多想把她仅仅的拥在怀里,告诉她,他只是情非得已。
顾一念有多痛苦,聂东晟就有多心疼。而心疼她,却又无法安慰。他垂在两侧的手掌紧握成拳,微微的颤抖着,无数次的想要伸向她,却只能放弃。
“聂东晟,你说话啊,为什么不解释,聂总裁不是很能言善辩吗?”顾一念失控的抓住他手臂,几乎是声嘶力竭的质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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