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抽了抽嘴角,“长安就没其他人管事了?”
“骠骑将军,李老将军,李大人先后谢世,博望侯贬官,军中本就乏有才之人,大将军来骊山养病后,公孙太仆又卧病,前前后后只剩公孙大人一人了”。
“公孙贺又怎么了?”
“据闻是热伤风”。
我更加烦躁,“反正你的意思就是除了你们大将军,这事就没别人能管的了了?”
“是,皇上已经下旨命大将军复职”。
“那他还让我在这等他娘的等?”
侍箫噎了噎,“夫人,自骠骑将军去后,整个建章宫人心思动,现在更是一盘散沙,大将军必然要回去的”。
我看了看手脚并用去抓蘑菇的卫家登儿,自嘲一笑,“算了,让琉璃准备一下,我们回长安”。
事情很简单,但由于两人各自的身份,却很是棘手,骠骑营的手一口咬定是那王公子出言不逊,辱及整个骠骑营,甚至是已故的骠骑将军,金大刀为维护骠骑营和骠骑将军的威名,这才忍无可忍动手,而皇上不分青红皂白处死了金大刀明显是狡兔死走狗烹,欺负他们骠骑营群龙无首,而另一边娇娇弱弱的王夫人则哭的肝肠寸断,说王家九代单传就那么一个命根子,如今却因几句口舌被个莽夫活活打死,无论如何也得要讨个说法,王家的家丁更是作证说,后来他们已经服软,哀求放他们公子一命,金大刀同学却口出污言秽语,辱及千娇百贵的夫人娘娘。最后竟活活将他们公子打死,是可忍孰不可忍?
而此时,我淡淡看了看激动的满脸通红的程宇小朋友,淡淡开口,“三郎,如果去病还在,会怎么做?”
卫三郎摇着折扇。高深一笑。“大概会冲进法场一鞭子抽飞那个监斩官,叫嚣老子骠骑营的人什么时候轮到你个小白脸下刀!”
我叹气,“怪不得他后来一直致力于晒黑自己的脸。原来是怕骂人家小白脸的时候理不直气不壮”。
卫三郎抽了抽嘴角,“然后再带着骠骑营的人冲到王家,将剩下的孤儿寡妇毒打一顿,叫嚣敢欺负我骠骑营的人。老子还没死——”
他说到这猛地顿住声音,笑了笑。悲凉沧桑,“若是去病还在,又有谁敢欺负骠骑营的人,更别提骠骑营的金字招牌金大刀了”。
我勉强笑了笑。“三郎,你没发觉不对劲么?”
“什么不对劲?”
“程大人,狡兔死走狗烹。最先是谁说出来的?”
已近四十的程宇小朋友仍是有股子憨憨的味道,“这个。我听大家都那样说,就学会了”。
“当时你也在现场?”
“是,我们几个那天休沐,金大刀说自从骠骑将军走了日子过的越来越没个鸟——呃,没味道,要我请他喝酒,我被他说的心烦,就同意了,谁知还没到酒馆就碰到了王公子”。
我自嘲一笑,幸亏霍大少没能扛过我,到底走了,否则,听了这样的话,我,想必会万箭刺心吧,“他们是因为什么起了口角?”
“那王公子下流的盯着来往的女子看,金大刀就说了一句,这长安的公子哥儿没一个能比得上骠骑将军,骠骑将军走了,剩下的就都是些下流胚子”。
好吧,怪不得这金大刀总是能弄丢自己的功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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