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各位,自我何言玉进卫府至今共七年五个月,这期间,我可曾亏待过你们?”
院中一片寂静,大气都没人敢出一声,于是某人又笑了,“大家也别怕,我今儿是来找茬的,但却绝不会找无辜人的茬,我自付待下一贯宽仁大方,不想有的人就是给脸不要脸,为防奴大欺主,也为防一些不本分的奴才欺辱你们,本夫人今儿难免得做回恶人,带三春上来”。
三春被摔到了众人面前,靠的近的几个吓的连连后退,我扬扬手中的竹简,“今儿是三月二十四,我是二月二十出的门,三春姑娘,你听好了,看看本夫人手下那些奴才有没有胆大到欺下瞒上,二月二十一辰时三刻,骂一小丫头,你个什么劲,有本事到大将军床上,姑奶奶就服你!二月二十二午时二刻,骂一睡午觉的小丫头,你当你是那病秧子金贵?下贱模样还敢偷懒!……三月十五戌时三刻,对月默默祈祷后,忽地开口骂道,卫步,你个假娘们!呃,三郎,这假娘们语出何典?”
几乎同时尖锐的痛呼声响起,卫三郎狠狠踩着三春小姑娘胸口,“贱婢!”
我无谓耸肩,“三郎,她忌妒你比她漂亮,骂你一句假娘们,何必生这么大的气?”
“二嫂不必再读了,此事三郎定会给二嫂一个交代”。
“不读了啊?我的人十二时辰跟着她,一下不读了,是对他劳动成果的侮辱啊!”
“二嫂!”
我摆手,“好好,不过这个一定要读。太精彩了,不读我晚上简直都睡不着觉,呃,呸,什么大将军夫人,什么清傲雍华,做婊子还立什么牌坊。就她那副模样能抓住大将军的心?还不是靠着那虎狼之药。勾着大将军往她床上爬,听说都不管白天黑夜的,老夫人都骂过好多回了。大将军多金贵英雄的人,迟早得被个婊子掏空身子,呃,三郎。如果我没理解错,这虎狼之药应该是说春药媚药一类的东西吧?”
卫三郎又是狠狠一脚踩了下去。“二嫂不必把这贱婢的话放在心上”。
我的目光似笑非笑落到脸色更加不好的卫大将军身上,“夫君哪,我的床爬起来舒不舒服?”
“言儿!”
我立即看向卫老夫人,“娘。您也别骂媳妇,您儿子正当盛年,喜欢往媳妇床上爬那是好事。难不成娘是希望他年纪轻轻的就有心无力,看着如玉美人干瞪眼却没力气吃下嘴么?”
卫老夫人气的浑身发颤。“你——一口一个往床上爬成何体统?”
我讶异的看着她,“那该怎么说,往炕上爬?往榻上爬?还是说娘喜欢比较有挑战性的地方,比如灶台桌子椅子的?”
“言儿——”
我不理,“不过说起来也奇怪哦,夫君,我们好像只用过一次那个什么虎狼之药,怎么就闹的全天下都知道了,连你娘都知道了?难不成也有人派人专门来听我们夫妻的墙角?”
“言儿!你混说什么?”
我嫣然一笑,“夫君生气了啊,那就算了,琉璃,跟着骠骑将军这么久,总该拿出点本事让本夫人瞧瞧吧?”
“三官人请让”。
“三郎!”
卫三郎只好退开,琉璃伸手捏开三春的嘴,匕首寒光闪过,尖利的叫声后便是野兽般的嘶鸣,琉璃声冷如冰,“妄议主子是非,割舌”。
我拍手,“不错”。
她手中寒光再闪,右手如从口袋掏东西般从三春前胸掏出一颗兀自跳动的心脏,“对主子无恭敬之心,剜心”。
这下众人都有点受不住了,场面混乱起来,卫老夫人闭上眼睛一连串念佛,张煦胆子大一点,只闭上眼不敢再看,我拼命按着欲呕的胸口,“好,果然是去病调教出来的,这人心可是大补之物,正好便宜了老夫人最宠的那只白毛狗,也是本夫人为人子女孝心一片”。
琉璃面不改色去了,卫三郎挥挥手,眨眼间鲜血尸体都不见了踪影,干净的仿似那个年轻鲜活的生命从未存在过。
无惭咳了咳,底下立时一片寂静,我笑笑,“各位,本夫人知道,你们中的绝大多数都是忠心守本分的,但总有那么一个两个蛀虫,本夫人也不是那狠毒的人,给你们个机会,如果有人自觉对不起卫家,或是卫家各个主子少爷的,自己站出来,本夫人从轻处罚”。
五分钟过去,整个院中没有半丝声音,我又笑了,“果然是大将军府,连奴才都跟一般人家的奴才不一样,无惭”。
无惭面无表情拿出一册书简,“念到名字的,站到前面来”。
一个又一个人站到了前面,一个个面如白纸身如筛糠,终于无惭住了声音,某人慢悠悠开口,“本夫人再给你们个机会,如果乖乖认罪,本夫人依旧从轻处罚,但如果冥顽不灵,待本夫人找到证据,那可就要祸及家人了”。
一群人你看我我看你,一个四十出头的男子出列,声音尖利,“奴才敢问夫人,奴才所犯何罪?”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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