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洛一把将后汪渊刚捡起来的折子全冲着汪渊的脑袋上扔去,怒骂道:“给朕滚出去!朕如何还需要你指点不成!你一个内监竟然敢跟朕谈论朝政之事!”
汪渊不过是顺着沈洛的心意说话,没想竟然落了个参议朝政大事的罪名,沈洛这一把折子甩得也用力,直砸得汪渊额头鲜血直流。汪渊赶紧捂着额头,向沈洛躬身退下,出了德章宫。正巧,太监刘春刚下了值,看见汪渊捂着额头从德章宫里灰溜溜的出来,满手都是血,便赶紧着上前去问了句:“汪公公,这怎么回事呢?”
汪渊摇摇头,叹了声:“唉,别说了,皇上正气头上呢。”
刘春不敢相信的问:“皇上连您也给打了?您在皇上身边伺候不少年了吧。”
汪渊叹道:“可不是,到现在快十个年头了,皇上的脾气一点都没变,谁让咱们生了奴才的命,皇上这气就只有往咱们头上撒了。”
刘春也小声着回道:“可不是,前两日,奴才的干爹平白的就让皇上给打了板子,这会儿还床上趴着,屁股沾不得座。正好奴才那儿还有些金疮药,汪公公去奴才那儿,奴才帮您上药吧。”
汪渊点点头,随着刘春去了太监住的庑房里。他们这些御前伺候的人在旁人看着有多风光,其实遭的罪比别处的宫人不知多多少。前两日刘讳在沈洛跟前提了蒋家一句好话,就被沈洛发落了二十板子。汪渊到刘讳和刘春住的庑房时,刘讳还趴在床上哎哟哎哟的喊着疼。
“汪公公这也是在御前遭了罪?”见着汪渊进来,刘讳抬头问了句,想翻翻身,却一下碰到被打板子的屁股,又喊了两声疼。
刘春赶忙过去扶着刘讳,急着道:“干爹,您这伤口才敷了药还没好利索,可别再磕着碰着。”
刘讳示意刘春扶着他坐起来,刘春在床上垫了好几个软垫子后才扶着刘讳小心的坐着。
刘春又去找了金疮药来给汪渊敷了伤口,汪渊和刘讳两人都是御前得脸的太监,眼下两人这同病相怜的,说着说着话就多了起来,正好,两人这都带着伤不当值,刘讳索性让刘春将珍藏的酒给拿了出来:“今儿咱几个也喝个痛快,将这些年肚子里的憋气都吐吐。”
说着,就让刘春给倒上酒,三人痛快的吃喝起来,一道说着这些年在沈洛跟前伺候受的憋屈气。这一喝便是喝到三更天,三人都醉得不省人事。
今儿一早,沈洛就听得德章宫里的小太监在议论着:“昨儿晚上可真是闹腾,你是在守夜没听着,汪公公在庑房里大声说皇上无用,对付不了蒋家就拿奴才出气。”
“这……汪公公可真是大胆!汪公公可是皇上身边的老人,怎么会说出这样的话来?”
“昨儿汪公公离开的时候不是满头的血吗?怕是皇上给砸的,这回去喝了些酒,嘴上就没把上门,昨夜里骂了好久。”
“前些日是刘公公,接着又是汪公公,咱们可得要仔细着伺候……”
沈洛咳嗽了声,已然满脸的怒意,喊了声:“来人!”
在外面候着的小太监赶紧的进殿内去,小心的道:“皇上?”
“怎么不见汪渊?让汪渊过来。”沈洛阴沉者脸色道。
小太监赶紧回道:“汪公公今日未当值,在庑房里歇着,奴才这就去请汪公公过来。”说完,就飞快的出了德章宫往太监庑房跑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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