乾清宫
康熙怒目相视,众皇子唯唯喏喏,殿上跪满了人。八阿哥胤禩目光呆滞,早已被康熙顿莫明其妙、急如雷雨地训斥,责问地哑口无言。
只听康熙又道:“胤禟、胤祯,给朕起来。胤禩柔奸成性,妄蓄大志,朕素所深知。其党羽早相要结,谋害胤礽。胤禩,你做得出,就该知道会有今天!来人,将胤禩锁拿,交与议政处审理!”
十四阿哥胤祯急得连磕了几个响头,说:“皇阿玛,八哥人品高尚,一向为阿哥典范,民间也颇有贤王之称。儿臣愿以项上人头担保,八哥绝无谋害胤礽之心。”
康熙震怒,拔出防身佩刀,欲向胤祯扑去,厉声说:“朕倒要看看你的人头有多贵重,能否担起保证大清江山基石的重责大任!”
五阿哥胤祺离康熙最近,眼看就要血溅当场,忙向康熙扑跪而去,死死抱住他的双脚,哀求道:“皇阿玛,十四弟年幼糊涂,您别往心里去啊!”
康熙怒气未消,只见九阿哥胤禟朗声说:“非也。我与十四弟钦佩八哥,他才学出众,极为正气,绝不是奸诈之辈。皇阿玛不是常教导我们兄弟齐心么,儿臣同十四弟一起为八哥保奏。”
康熙脚下使劲,将胤祺踢开,面对两个违逆但心爱的儿子,佩刀总究剌不下手,康熙“啪啪”打了胤禟两个耳光,责道:“空有一身梁山泊的义气。凌普贪婪巨富,众皆知之,所查未尽,如此欺罔,朕必斩尔等之首。八阿哥到处妄博虚名,凡朕所宽宥及所旋恩泽处俱归功于己,人皆称之,朕何为者?是又出一皇太子矣!春秋之义,人臣无将,将则必诛。大宝岂人可妄行窥伺者耶?”
康熙回到宝座,气凝于神,威而不怒,说:“立皇太子之事关系甚大,尔等各宜尽心详议。八阿哥未曾经历政务,近又罹罪,且其母出身微贱。尔等再思之。”
胤禩听得责其母,面带激愤,很快转正垂头丧气。众皇子面面相觑,只得先以礼恭送康熙。
乾清宫各位阿哥水深火热,畅春园的福晋、小姐们也却也使着各自心思,尔虞我诈。
鸢飞鱼跃亭,左首宴席全是二人对坐的小桌,各府福晋按四妃的要求,一人一桌。
惠妃转而对名嫒小姐们说:“要面为阿哥的妾室,首先要过各位嫡福晋这关。自古妻对于妾,是‘半个主子’,与夫君一样,握有生杀予夺的大权。你们可要记好了!”话中隐隐的杀气,使哪些小姐们惊出一身冷汗,若不是嫁到帝王家,她们中任何一个都不会愿意成为妾室。
惠妃又说:“各位福晋,雨露均沾,子孙繁衍,乃是你们的责任。选些合眼缘的,让她向你敬杯茶吧!”自古,纳妾需要要正妻敬茶,惠妃的话讲得如此明白,各位福晋虽心下不痛快,也只能识大体地行礼谢过。
近二十个名嫒闺秀,接二连三被选走了一半。惠妃笑了,她对宜妃说:“宫里皇上选秀、甚至各宫挑奴婢,都是挑些样貌端庄、清秀可人的。众位福晋的眼光真是独特啊!”三妃脸上都浮起心照不宣的冷笑,相比较剩下的女子无论相貌、家世,远比福晋挑走的那些好的多。
“咦?四福晋、八福晋、十三福晋,这些女子都不附合阿哥们选妾室的标准么?”荣妃皱眉说,只有她们三人身边的坐椅空空如也。
亦蕊站起身,端行一礼,答道:“众位妹妹年轻貌美、大方得体,儿臣是挑花了眼,不知如何是好呢?不如娘娘帮着挑一位吧!”
德妃见亦蕊识大体,眼睛笑得眯成条线,挥挥手示意她退下。荣妃不放过其他人,喝道:“八福晋呢?你也挑花眼了?”
庄敏一咬下唇,上前答道:“王爷近来国事操劳,妾身只是不愿他过于操劳。”
“哈哈哈……”荣妃不由大笑,“皇上不比廉郡王操劳,这三年一次的选秀不是照常进行着。”说到后面,语气已略显酸涩。
惠妃是八阿哥养母,自然不会让庄敏太难看,她说:“敏儿体贴胤禩也是应该的,想你们成婚十年,却无所出。好不容易今年两个妾室生了一儿一女,敏儿,胤禩的香火传承是头等大事啊!”
庄敏红了眼睛,说:“多谢额娘提点,儿臣省得,只是……儿臣亦曾为王爷挑选过妾室,但却因此反惹不少口角。儿臣实在是……”
一旁低头的亦蕊心中明白,她与胤禛之前,何尝又没有因为纳妾吃醋而起过风波,不过,这一切,都是以前的事了。她微微笑了笑,心淡如水。
惠妃不愿再在众人面前责问庄敏,反倒笑着对三妃说:“胤禩刚刚负责内务府,在此时纳妾的确不太合适,本宫留意淑女,另择吉日吧!”宜妃在旁连连帮腔。
荣妃见二人一唱一和,心下不满,说:“本宫可记得十三阿哥没负责内务府啊!”
念语知道逃不过,她与胤祥新婚燕尔,恩爱正浓,怎想再多出个新人。她嘟囔地说:“各位娘娘,十三阿哥他……他……,他有病!”
“啊!”真是一语惊四座。
德妃虽是十三阿哥之养母,但收养时他已年纪偏大,加之德妃心思都在十四阿哥身上,连胤禛都顾不过来,何况是胤祥。乍听此闻,德妃自是着急,问:“胤祥他昨日来永和宫请安,还好好的,怎么有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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