陈子迩讲道:“首先你还很年轻,新年不过26,放在我认识的人里头,不过刚刚硕士毕业开始参加工作,职场萌新一个。所以你不必觉得晚了。”
“其次……这种日子过的能有啥意思?罗曼罗兰总结过,他说大部分在二三十岁的时候就已经死了,因为新的一天,他们只是旧的一天自己的影子,此后的余生偶仿佛是在模仿自己中度过,日复一日,年复一年,只不过是更机械,更装腔作势的重复他们在有生之年的所作所为,所思所想,所爱所恨。”
陈子思垫这下巴,略有些苦恼,“可很多人说我这工作特别好。”
陈子迩赞同,“是很好,所以就看你自己是不是很乐意,我还是那句话,越水太小了。”
陈子思问:“那我出去了又能干什么呢?”
陈子迩想了一下,砸吧着嘴巴说:“子颜是考虑太少,你是考虑太多。哎,将军了。”
“我再考虑考虑吧。”
“嗯,留下也不是不行,而且,你升职应该会比你想象的快。”
陈子思说:“升不到哪儿去,我一中专生,还能当行长不成?”
陈子迩讲:“学历不行就去考,你不是觉得无聊嘛?”
这话倒是让大姐若有所思。
后面则没再聊这些事。
她问了些关于变富的八卦,这一晚上大致也就这么安安稳稳的过了,陈家客房足够,最后子思就在这里留宿。
陈子迩不习惯睡那么早,坐在床上看了会儿书,可能是心境对了,平静了许多,所以能看下去很多。
临睡前想给浅予去个电话,又忽然想起来她现在不在国内,于是这事罢了。
第二天,他还是被陈爸拉着去参加了这群人的中年同学会。
这都是什么性质的,他心里清楚的很,有那么几位昔日的所谓的同学,在陈子迩上一世的记忆里……什么时候乐意找他爸聚会了?
好在,这些事都是稀松平常,见得多了,倒也不必愤世嫉俗。
而且人数也有不同。
前些年聚会的时候凑齐十五个人都算组织者能耐大。
但今晚陈爸说来了二十多号人,不过有将近一半你是生面孔,至于,跟他一般大的来的孩子估计也是来了不少。
他老爸这一辈人中,发迹的有,默默无闻的多,各行各业的似乎都有人。
发迹之后风评好的人有,有位唐叔叔就是,他是从省城回家探亲的,好些年前就出去了,以前过年也不回,这两三年才每年都回来,偶尔见上那么一两次,大家都知道他做了什么保健品还是药品的赚了钱,但他并不以此来看轻老朋友。
发迹之后风评不好的人也有,老子说那个姓郑的就是,据他自己说是承包工程的,大小算个老板。
陈爸说他当年读书很不好,混混一个,高三下学期人都没了,高考也不考,直接出去打工,以前待人客气,处处周到,这几年似乎发达了,变得有钱了,人就变了。一是不容易见他们这些人了,二是凑到一起大模大样吊儿郎当的,显得没那么尊重人。
有个例子:包工程的家伙们哪个不问亲戚朋友借些钱?陈爸这同学里头就有人借给他了,他当然没有不还,这是犯法了,只是人家催款的时候,他竟冲别人发了脾气,完美演绎什么叫借人钱的是孙子,欠人钱的是老爷。
一个正面例子,一个反面例子,陈爸跟儿子走在一起,还嘱咐他:好的学习,差的摒弃,你才23岁,路还很长。
好吧,陈子迩就当来上课了,世事洞明皆学问,人情练达即文章,这一桌子牛鬼蛇神,听听老爷子讲这些人的过去,再看看这些人的现在。
看人,识人,也是一项有点意思的事儿。
不过大体上,上课的环境是不太安静了……当陈爸带着儿子走进越水最大的酒店的大厅,老同学们可都兴奋了起来。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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