当日趁始毕与杨广雁门大战,陈克复黄雀在后,等到始毕与杨广两败俱伤,撤退北返之时,却半路伏击截杀。始毕大军尽没,连身为突厥狼王的始毕大可汗也不能身免,成为辽东军的俘虏。
而他从父亲那里继承过来的可敦、大隋义成公主也早他一步就被陈破军深入草原,连那些贵族家眷们一窝俘虏回辽东。始毕和那些小可汗、设、俟斤等大贵族,部落首领们,陈克复自然不可能把他们放虎归山,一直都来回看管着。
不过对于本身就是大隋公主,和亲过去的义成公主陈克复却也算是礼遇有加,将其软禁于京城一处府第之中,拨了不少仆人检照顾。时间一久,他倒也渐渐忘记了自己手上还有着这么一位公主。
高士廉在一旁赞成道,“西突厥再起,势力强大。虽然我们不惧他们,可一时却难以制住他们。突厥人都是马背民族,且其根基更远在万里之遥的西北。如果我们要想击败他们,短时间之内根本不可能。一旦远遁,却只怕从此成仇,往来如风游骑骚扰掠边,从此边境无宁日也。不如暂时与他们结盟,将其稳住,等我们平定了河北、河东之后,西突厥人再强,也不敢掠我朝廷之虎威。”
房玄龄也点头道:“眼下东突厥虽然名义上归降于我,但实际上去早已经四分五裂,各部落各自为政。这些散乱的东突厥部落,没有一个是西突厥人的对手。没有了他们的牵制,草原之上西突厥人再无人可制。如果我们不能和突厥人结盟,那么西突厥人必然会与李渊等人结盟。眼下李渊正陷入死局。用不了多久,他必然败亡。可如果得到突厥人全力支持地,只怕此事却又要增添无尽变数。”
陈克复皱眉不语,远处关外的花雪片片飘落,将整个山河都覆盖起来。皑皑白雪,银装素裹。起身走出城楼,到的城垛边上。阵阵刺骨的北风吹到脸上,让他的思绪也顺畅了许多。
虽然他最讨厌与突厥人的这般相处,可是眼前的大势却又让他无可奈何。要么暂时虚与委蛇。稳住突厥人。待全力争夺下中原后,到时再与突厥人结算。纵然心中有万般不愿意,可理智却告诉他,唯有如此才是上策。而且就算与突厥人结盟,但因辽东军实力强劲,所以他们手上还有不少的筹码,并不用如李家般的称臣纳贡。
想通这一切,陈克复抓起城垛上的一团雪。将其用力的捏成了一个冰团,慢慢化为雪水。仿佛在这一刻,这雪团就是西突厥人。
返身回到楼里。陈克复面色回复平静,淡然道。“此事就由尚书省派一位使臣,再由特勤司及兵部、参谋部各派一人为副使,全力协助此次任务。将义成公主和亲嫁入西突厥可以,但是西突厥也必须将一位身份尊贵的金帐王族之女嫁入河北。另外,我们可以将现在西突厥所占东突厥之草原都划给西突厥。我们的条件就是他们西突厥人的部族骑兵再不许南下,更不许相助李渊。如若突厥人背信,那么告诉他们,始毕可汗与东突厥的各部族首领贵族,及突厥的战俘们,都将被送回突厥草原。而且,一同回去的,还将有本王的辽东铁骑!”
陈克复提出的结盟条件,可以说是十分的苛刻,甚至西突厥人并不能得到什么实际上的好处。可房玄龄等人闻言却都是眼前一这,连连点头。
虽然陈克复提出的条件,隐隐将河北的地位放在西突厥人之上,可他们却觉得这是完全合适的。甚至西突厥人在得到这个条件后,如果没有意外,他们都不得不同意。
一切只因为辽东军手中握有更大的筹码,一旦西突厥人不肯答应陈克复的条件,那么辽东军就将把俘虏的东突厥始毕可汗等突厥贵族及战俘都放回草原。
一旦始毕可汗与各大部族首领贵族们回归突厥草原,以他们的名望身份,如今正混乱分裂的东突厥汗国,必然能再次统一。而如果始毕可汗重新统一了东突厥汗国,再得到辽东军的铁骑相助,西突厥就将面对一个生死大敌。
是选择与辽东军合作,承诺不南下中原,还是选择与李渊和作,得一些金钱财富,却要面对一统的东突厥草原和辽东军铁骑,相信只要是个联明人,都明白如何选择。
而对于辽东军来说,不到万不得已,他们也不可能真去选择后一条。放始毕回草原,虽然能暂时遏制西突厥,可到头来,也不过和当年隋朝一样,打败了西突厥,马上东突厥又强大了,终究是无法真正掌控全局。
心中叹了一口气,陈克复心中暗暗起誓,终有一天,他要彻底的平定突厥草原,将其化为汉人稳固的国土。再不让这块草原之上,生出一个又一个的彪悍草原民族,一次又一次的来祸害中原汉人。
不过很快,陈克复又心情开朗了起来。
只要绝了李渊的突厥援兵,那么李渊只不过是困在笼中的野兽罢了,用不了多久,他就将耗掉最后的一点实力,然后被灭掉。一想到,李家将不得不面对四面八方涌来的敌人,一次次的困兽犹斗,一次次的垂死挣扎,他的心情就不由的大好。
到时河东混战,不但能把李家给耗干,也同样能把刘武周、梁师都这样的地方豪强给耗干。利用这场太原混战,把李渊、刘武周、梁师都、郭子和等这些割据势力的实力消耗掉,最后自己再入河东,鼎定河东,这是多么美妙的前景。想想,他就不由的高兴起来,心底的那点不快也是远远散去。
心情大好,众人也不再谈论政事,只是一边谈论着些趣闻,一边饮酒观景,不多时,陈克复却是已经感觉酒意上头,有了几分醉意。
听着房玄龄等文臣们在那里呤诗喝词,描绘这美丽雪景,陈克复也不由的借着酒意起身,一首记忆中熟悉的诗词脱口而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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