哥哥最后是被我的嚎啕大哭给吓跑的,跑得很是慌不择路。我想他原也只是想戏言唬唬我罢了,但没料到是我竟当了真。
说来也怪他自己不长脑子,偏就犯了我的大忌。
我孔四贞自问生来顶天立地,从不惧怕任何蛇虫鼠蚁和地痞流氓,唯独心中有惧的就只有那从未见过的鬼祟之流。
我怕鬼,这是自小便落下的心病,没得治。
全因小时候身边女子太少,娘亲对我又不甚上心。我经常不是被这个伯伯抱走,就是被那个叔叔照料,一群只会舞刀弄枪的粗糙汉子心中也自是没有啥好故事可同我讲的,于是小小年纪的我便已能通背十八层地狱的名字,晓得夜深无光鬼祟盛行之地绝不可以踏足。
哥哥走后没过一个时辰,就有数个军士来押我去校场。
我有些懵怔的被他们拖出牢笼,不由一边挣扎一边质问,“不是说好午时行刑的吗?”
“你们这么早带我去做甚?”
说着,我又是望了望那还斜在天边的太阳,“不是说死前都会有一顿断头饭的吗?”
我拖拉着屁股不肯走,“我的鸡鸭鱼肉呢,我的美酒琼浆呢,你们不能杀我杀得这般草率?”
押解我的几个军士就像聋子一般,似乎根本没有将我的话听进耳里。
我就这样被他们一路连拖带拽的押送到了校场。
校场的高台之上爹爹和众叔伯已经端坐在那里,而台下则是早已黑压压的站满了一片兵将。
看这阵势,爹爹是杀我之心已决,不可动摇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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