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这样,在被关进牢笼的第一宿,我被自己肚子里时不时传出的咕噜声响给闹得几乎彻夜未眠。
好不容易熬到清晨,天色渐亮,却不想又起了该死的晨雾。
笼子的每根铁条上都附着上一层水汽,不管碰到哪里都是湿漉漉的,叫人越发觉得阴冷难受。
没过一会儿,四下燃着的篝火也是接二连三的熄灭。这火没了,可太阳却还没有升起,一股子说不出道不明的湿冷顷刻间便向我周身袭来,害得我连连打了好几个喷嚏,不知觉地抱起双臂哆哆嗦嗦地又缩了缩身。
不远处的营中伙房已经敲敲打打的开始做饭了,炊烟袅袅,香气扑鼻,更是勾得我一阵饥肠辘辘。
我斜着脑袋目光甚是呆滞地望着伙房旁正在井边汲水的兵士,准确来讲是望着那兵士手里正提住的满满当当的水桶。
本能干咽了几下唾沫,我下意识地抿住嘴唇,因为饥渴,唇上已经起了细麻麻的一层干皮。
我想我可能明白了爹爹为什么要将牢房安置在伙房边上。
俗话说得好,求而不得最为诛心。爹爹这就是在诛我的心,诛所有曾被关押在这里而吃不上饭的人的心。
真是,太恶毒了。
没办法越看越是饥渴难耐,我索性收回视线,眼不见为净。
但是转眸投向一边,隔壁的贼首老伯还是保持着他那惯有的坐姿,一动不动。
他的牢笼边上完好的摆放着昨晚兵士送来的饭食,他居然一口都没有吃过。稀粥都泡成稠的,干饼也是起了层边儿,还不时有蝇虫在上边儿起起落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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