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到这里,我不由挑着眉角应时抬笔从砚台里蘸取了一些新磨出的墨汁,抿唇使力保持住之前林伯伯打手才教好的握笔姿势,僵着手臂缓慢地移到布旗上方。
所有人都在屏声静气地望着我,等待我落下那惊煞众人的第一笔,而我也是在心里不停地为自己打气,可当笔尖即将碰触到布子时,我却还是犹豫着挪开了笔头。
“你!”
我应声直起腰来,随手又是指派了近前的另一个小兵卒子,“再进去拿些宣纸出来,快点。”
不是我怯胆儿而是我足够慎重,思前想后还是觉得要先练习一下再往上写字为好。毕竟这块红布可是我好不容易才找来的,以后更是要高举于营中展扬,着实关乎到我们的脸面,万一我在其上把字儿给写糟了,那墨汁染下可是洗都洗不掉的。
卒子很快又将宣纸拿来,我命人将其展开并压住四角,然后像模像样地收腹提气挥笔便毫不迟疑在上面写下了一个大大的“贞”字。
嗯,不错,这字写得工整极了,已是全然超过了我往常的习字水平。我越看越是满意,自认为写成这样亦是足以能够拿出去见人了,于是赶忙再次挑高眉角地斜视向眼前众人,“怎么样?”
我询问声落,然后满怀欣喜地等着大家的夸赞。
但不想,一百精锐挨个围观我的字后全都商量好了似的又是给我装聋作哑起来,场面十分尴尬。
没有得到预想中的回应,我心起不悦,随即侧头看向一旁的阿力,眯起眼来冲他使了使眼色,寻思着叫他就此拍我两声马屁也好给我个台阶下下。
谁知,阿力的脸色更加难堪,他抬眼偷瞄了我一下然后又是低头看了看字,再抬眼偷瞄再低头看字,如此反复,像是有千言万语堵到了嗓子眼儿而无法道出。
“有话直说,有屁快放。”
见此景况,我心中不悦感更甚,“最是见不得你们这般扭捏作态?!”
阿力似是也被我骂出了胆子,当真就“放屁”给我听,探起脖子凑上前来小心翼翼地指向我所写的大字,“小姐,这贞字中间是不是还应再有一笔横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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