反而觉得有他伴在身旁,眼前的竹林不知怎的忽就一下子亮堂了许多,不再透着危险..
我盘膝坐在栈道之上,姿态十分不雅地生啃着手里的干饼。
这饼是我刚从傻头张那里收缴而来的,我发现他特别喜欢在自己身上藏点干粮,几天下来,我几乎每日都能缴来半张。
傻头张此时整个人就腰背挺直地站在我的身旁,目不斜视,周身都散发着挥之不去的傻气。
我抬眼瞥了他一下。
还好,他现今的神情还算正常,没再因为我吃了他珍藏的干粮而表露出不舍和心疼,较之以往真是要大方了许多。
我还记得前几天,为了逼他交出吃食,我可是费尽周章,不仅要揪着他的领口,还要不停挥舞拳头,威逼恐吓了好久才能得逞。
可是没得办法,我也不想仗势欺人。
奈何我的晚饭时间大都用来补觉,总是空着肚子来到军营,前半夜倒还好,但是只要过了亥时,我的胃里就酸疼得让人无法忍受,肯定要吃些东西垫垫饥的。
大概是像这样被我屡次抢得没了脾气,傻头张如今也是绝望。
他不再将饼私藏得那么深,并且亥时一过,不等我开口,他就十分自觉地将饼从怀里掏出,然后主动奉上。
很显然,傻头张是越来越识相了。
许是他同我呆的时间久的缘故吧,被我的聪慧潜移默化地脑袋亦是渐渐开窍了。
我认为他应该感激我,而且感激我的事情不光是这么一件。
换句话来讲,那就是他能和我一起值守,真真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气。
要是没有我出面替他说理,他岂能像现在这般安逸。
只需轮守夜班,再也不用搁那烈日下毒晒得黑里吧唧,连他爹娘都认不得他的模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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