正巧瞟到了站在我一丈开外的傻头张,整条长长的栈道上只站着我们两个,我差点都忘了这个人的存在。
他立得异常挺直,也是手握长枪,一动不动,目不斜视的样子很是尽职。
方才我这边闹得这么凶,他好像都没有动过,一根脑筋儿下来,守营墙就是守营墙,绝不挪开自己的岗位半步。
如此看来,他傻头的名号还真不是白来的。
我只记得他姓张,其实早上刚站上栈道的时候,我问过他的名字,他也回了我,但是当时他的声音太小,我没有听清,也懒得再问。
傻头张的个头不高,皮肤很黑,像极了山里的野猴子,你不仔细盯着他的脸去瞧,根本就辨不出他的模样。
他也是同我一样苦命,被派来守这破营墙。
大热天的,这份苦差根本就没人乐意干。
我是没有办法,如今硬是憋着一股子劲儿要争气给大家看。
可傻头张不同,今日根本没有轮到他当值,他是木木讷讷的被众人推搡着顶了上来。
直到后来我才听说,这营墙守卫的轮班簿就是个形同虚设的东西。
一天下来,几乎所有时刻的班值都是被这傻头张给包圆的。他傻里傻气,也从不辩驳,无论是谁让他替班,他都替,更是毫无怨言。
据说他入营快有一年,可这一年下来除了守营墙,他根本就没有干过别的。
别说随军操练了,怕是连弓都不会拉。
将士不会拉弓射箭,我感到异常荒谬。
简直没有比这更儿戏的事情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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