老潘头见方奇发呆,奇怪道:“咦,小兄弟,你也发癔症了?”
方奇瞅了瞅正在酣睡的张三,摇头叹息:“唉,其实这个家伙也是个苦逼,人家说人性本善,他从根子就坏掉了,还犹自不知,在作恶的道路上越走越远,最终走上了不归路。伤人害已,这又是何必呢,倒还真不如扫却尘埃,青灯伴卷了此一生。”
老潘头呲着牙,像看怪物一样看着方奇,嘴里还吸着气,“噫,我怎么听你这话觉得你像个老气横秋掉了牙的老和尚呢,勘破红尘了吗,你那些大小老婆怎么办?”
方奇淡然一笑:“老头,世俗人眼里只有女色财气权势地位,莫非你也打算如此?”
老潘头嘿嘿笑,从烟盒里又抽出一只烟来接上:“小ZEI,我才不会天天枯坐在泥疙瘩面前呢,世上多美好,山美水美人更美,又有很多好吃的,一人吃饱全家不饿,来去自由,死后也不过一捧土罢了。君王将相,莫不如此。俗话说的好,世上本无事,庸人自扰之。我这样就挺好,嘿嘿。”
方奇赞同地点了点头,“说的好,你也不操心家族事业,也不为情所困,更不会为子孙后代烦恼,自在逍遥。很有老庄的脾性,我也是佩服的无可无不可。”忽然想起件事来,“咦,老头,你说你这一身本事,怎么也不找个徒弟?”据方奇所知,老潘头就一人儿,从来就没打算带什么徒弟。
“嗬,我才不操那份闲心呢,带个徒弟比生个儿子可难多了。”老潘头伸手弹弹烟灰,“师徒就是个缘分,无缘不会长久,无分迟早会成仇,教其本事,却不能教其做人,这样的徒弟不教也罢。我倒是相中了一人,可惜人家不肯呢。这样也好,亦师亦友,倒是少了许多的拘束,成了师徒反为不美。”
方奇知道这老头指的是谁,他可从来也没打算去做老潘头的徒弟,就像有些人一心想让他做女婿一样,别人怎么想那是人家的权力,可是拒绝是自已的权力,他才不会为这些俗事而烦恼呢。摆摆手:“罢了罢了,别往我身上扯。”
老潘头忽然停下,伸长了脖子压低声音:“你听,外面有动静?”方奇:“不过是鬼魅魍魉罢了,见怪不怪其怪自败,不用理会。”老潘头头摇的跟拨浪鼓一样,“不对,我说的不是这个,有人来了。”
果然,就听到外面有人咣咣砸门,隔壁有人打开房门,老潘头探头凑到窗子前拨开窗帘朝院子里看,就看见进来的是个年轻小胖纸,小胖纸问披着衣服的老板:“爹,听说咱家住了三个人,把炮哥给打死了,他们走了没有?”
老板一指他们这间屋子:“没呢,还在里面睡觉。”见他后面站着三四个人,一个个面带杀气,不由的一哆嗦,把他儿子拉到一边,怨怪道:“那三个人可不是一般人,你怎么能带人来打杀?”
小胖纸苦着脸:“爹,这位是杨家外埠执事堂主,那三位也是一等一的功夫,我想不来行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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