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烧了。”
“烧了？谁干的？”
“我。”
“你……”小聂站了起来。
“我觉得这两页已经足够证明表姐是自杀的了，其他的部分，因为牵涉她的个人隐私，我觉得不应该公之于众。”
“谁叫你公之于众了，你应该交给我们的。”小聂大声说道。
“我说过了，那是她的隐私，我，以及她本人，都不希望再有其他人看到了。”小青也不示弱。
段警立刻扯扯小聂的衣角，示意他坐下冷静。
“你的行为……”小聂克制不住地。
“我知道，我是犯法了吗？如果是那样，你们也把我抓起来吧。”小青盯着他。
段警冲两人摆摆手。
“好了，别争了，现在的问题是要搞清楚方桐是否真是自杀的，如果是，案子就要赶紧结了，还当事人清白，其他的问题，以后再说。”
小聂看了小青一眼，扭头出门而去。
段警将小青送至派出所门口。
“我真是犯法了吗？”小青还是不安地看着段警。
“嗯。”他点点头。
小青叹一口气。
“我也认了。“
段警笑了起来。
“不过，不至于定罪，你只是违反了公民有义务作证的法律规定而已，自己回去好好反省吧，国家就不治你的罪了。”
小青也笑了。
“好的，我自闭三天，一步也不出门。”
鉴定出来后的第二天，警方就取消了对余辉的取保候审。
程骏办妥了所有的手续，陪余辉去喝了一整晚的酒。
前半段余辉只是沉默居多，整个人已经消沉下去了，他感觉自己仿佛难以聚集一股力量，将全身已散乱不堪的零件重新组装一气，没有了完整的思维能力和坚毅的支配能力，整日都在无尽的落寞中度过。
后半段，他几乎都是在哭泣之中，酒精的作用，似乎只是将他内心深处的悲凉与苦闷以外在的形式给激发出来一般。
还是月光酒吧，男人们爱来的地方，当然，要多少有点故事的男人。他们不是来寻找暧昧的，也不是来发泄情绪的，更不是来做黑市交易的，他们只是喜欢在这里来点淡淡的救赎式的自我表白，通常身边都是自己很信任的朋友，当然，这中间也会有异性。
这里的灯光总是调到不明不暗恰到好处，如同这里的酒，到最后都不可能让你保持清醒，总是在不到半小时后，就会令你昏昏欲诉，甚至欲走还留。音乐，最棒的地方，老板总是放一些听着听着就会灵魂出壳的音乐或是歌曲，虽然大多是些欧美风格的，但是，那种调调真是令人欲罢不能。
一瓶洋酒，在不到一个小时的时间里，两个男人已经喝光了。
余辉要求再来一瓶，程骏没能阻止住他。
余辉双肘撑在桌上，头埋在双手间，这样的姿势，很平常也很俗气，对面的程骏看着他，如此想着。
但凡因过错而正在消减自己生命力的人，都爱以这种姿势示人，程骏在看守所这样的地方见得很多了，见惯不怪。他总是对这样的局面呈麻木的状态，但是，今晚，他的心里却难得的不平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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