什么叫侮辱,这才是彻头彻尾的侮辱,他要疯了,就要因为那个冷血无情的女人发疯了。
“景瑞?你怎么了?”突然出现在面前男人脸上的阴霾令陈雯雯感到害怕,她不自觉地退了一步。
他看到她脸上的表情,都不用照镜子就知道自己整张脸都是黑的,但愤怒的感觉根本无法控制,他闭了闭眼睛,尽量用平静的声音回答她,但仍是咬着牙的。
“雯雯,无论董知微跟你说了什么,我要说的已经都说完了,我想你一定能明白的,是不是?”
陈雯雯被吓到了,袁景瑞再也不是她记忆中的那个常常带笑,偶尔发脾气也是很快就雨过天晴的大男孩,他现在是个与过去没有一丝相同之处的成年男人,笑着的时候还好,一旦板起脸,就给人带来无与伦比的巨大压迫感。
而这压迫感让她无法不迅速地对他的话做出反应,她点头,并且再也说不出一句话来。
“那好,晚宴就要开始了,如果你还是想参加的话,我仍旧欢迎,现在我能否一个人待一下?”
她再次点头,并且用最快的速度离开了他的房间。
而袁景瑞一个人站在空无一人的房间里,深呼吸,然后在十几秒之后,带着那个信封径直去了董知微的房间。
“我不看了,一会儿我就把它拿来还给你吧。”
他眼里流露出柔软的光来,又说,“还有……”
她抿起嘴,替他把话说完,“放心,我也不会让别人看到它,更不会告诉任何人,这是我们的秘密,如果你需要,我现在就忘记它。”
袁景瑞点头,谁说聪明的女人没有男人爱?他真是爱死她了。
董知微说完这些话之后,最后检视了一下自己的周身上下,拉了拉衣角,又整理了一下自己的领口。
她做这些动作的时候都是细致而仔细的,带着些认真的表情,略薄的嘴唇微微地抿着,他看着她,身体又开始发热。
他肯定董知微自己从不知道,她拥有一种特别的,无与伦比的性感,这性感是隐藏在极隐蔽之处的,是静水深流,绝大部分的人都无从发觉,但一旦陷入便令人无法自拔,就如同现在的他一样。
然后他又突然地想起温白凉来,不,他不介意她与他的过去,谁没有过去,他只是可怜那个男人,真是可悲,他失去的是多么美好的东西。
“你还是看一下吧,里面除了她的医学报告,还有一份我的。”
“你的?”董知微已经准备离开了,闻言脚步一顿。
他正在点烟,又挑起眉来看了她一眼,笑笑地,“证明我的身体是完全健康的,明白吗?”
她被他看得脸又红了起来,惟恐自己再待下去又会发生让她无法招架的情况,立刻落荒而逃。
董知微回到自己的房间,一路都有些忐忑,但仍是高兴的,一种略微失重的快意感觉填满了她的整个身子。
她接受了自己一直以来抗拒的男人,而他令她感受到无与伦比的幸福与快乐,她甚至在担心被人看到她清晨从他房间离开的同时都克制不住嘴角的笑意,爱情是美好的,让她看出去的一切都是温暖的,带着光的,让她想开口哼一首甜蜜的歌。
董知微的这种好心情一直维持到她回到自己的房间,并且找到那个黄色的信封为止。
她在门边茶水柜一侧的地上找到了那只信封,她依稀记得昨天傍晚袁景瑞进门时将它丢在了茶水柜上,她也想起来自己曾在晚宴之后回到房间的时候有过某种异样的感觉,现在想来,大概是他将信封丢下的力道太大,令它从柜子上落到了地上。
拆开信封的时候,董知微略微迟疑了一下,虽然袁景瑞已经对她说得很清楚了,她也觉得自己完全能够明白他的意思,但是听说是一件事,亲眼目睹又是另一回事,当她最终将那份医学报告摊开在自己面前的时候,那上面每一条艰涩难懂的字句都令她胆战心惊。
董知微只匆匆地将那份医学报告看了一遍便将它放了回去,信封里还有一份装订整齐的健康报告,封面上打着袁景瑞的名字,董知微打开它的时候便想到了袁景瑞对她说“我是健康的”时候的表情,虽然仍对刚才所看到的感到难受,但仍是忍不住微笑了一下.
这天早晨是董知微一生中最漫长也是最短暂的一个早晨,太多的喜太多的惊,太多的突如其来与永生难忘.两个小时之后,袁景瑞立在港交所的交易大厅内按下了代表成方上市的电钮,他的面前是无数人的目光,她立在他的身后,听到全场的欢呼声,还有此起彼伏强烈的闪光灯的白色亮光。
她看到他的侧脸,带着一个微笑的,却并没有像立在他左右的成方其他成员那样欣喜若狂的表情。
她知道袁景瑞是享受这一刻的,但人是不会对自己早有把握的结果表达太多的情绪的,他知道这一天会来,只是它来在了今天而已。
董知微这样想着,微带一点出神的,都忘记要移动自己的视线,而袁景瑞突然地回过头来,并且对她笑了一下.
他一定是发现了她对他的注目,且很高兴,笑容里带着显而易见的亲密,就像在说,“看,被我抓到了吧。”
董知微猝不及防,虽然并没有太多的人注意到这个瞬间,但她还是为之脸颊发烫。
她当然也感到高兴,但她觉得自己永远都无法像袁景瑞那样随心所欲地表达自己的感情,且那样理直气壮到天经地义的地步——即使她爱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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