紧接着,大家纷纷计划着回家的打算,有的想开店,有的想继续打工,有的则直接回家务农。
忽然,我的眼前,情不自禁浮现出一张圆圆的苹果脸,苹果脸的主人,正大睁着天真的眼晴,脆生生地叫着我“师傅”!
想到这里,我只觉得喉咙发紧,哽咽道:“蔡红,不知道她现在还好吗?”
范雨叹了口气:“我不知道蔡红好不好,不过、我知道,翠姐过得很不好!”
我惊讶道:“很不好?怎么不好了?”
她却一改以往的爽快,支支吾吾道:“翠姐夫妻俩都己经年过四十,全部被迫辞职了。老袁一气之下,得了半生不遂,翠姐每天要二十四小时守着,己经累得不成人样了,再加上穷,她女儿袁欣悦……成了兼职厂妓!”
我吃惊地问:“是真的吗?”
她叹了口气:“我只是听说,具体也不是很清楚,他们还住在原来的地方,听说那里,住了很多被FKS变相裁掉的老员工,有时间你自己去看看吧。”
我点了点头,还想问什么,但看她似乎并不愿再多说,只好闭了嘴。
就这样,大家一边说着话儿,一边笑着闹着,很快酒至半酣。我望着面前这些或平凡或美丽的脸,无论平凡与美丽,身在异乡的我们,都是一朵朵飘零的花!
想到这里,我情不自禁地哼唱起那首久违然后熟悉的旋律,大家立刻跟着和了起来:
“凄风冷雨中,多少繁华如梦,曾经万紫千红,随风吹落;蓦然回首中,欢爱宛如烟云,似水年华流走,不留影踪。”
“我看见水中的花朵,强要留住一抹红,奈何辗转在风尘,不再有往日颜色;我看见泪光中的我,无力留住些什么,只在恍惚醉意中,还有些旧梦。”
“这纷纷飞花已坠落,往日深情早已成空,这流水悠悠匆匆过,谁能将它片刻挽留;感怀飘零的花朵,尘世中无从寄托,任那雨打风吹也沉默,仿佛是我……”
一曲终了,所有人都泪流满面!
与此同时,六个人不约而同地站了起来,一边含泪拥抱,一边互道“再见”!
说着再见,其实大家都知道,再也不会见了。
从此,各自天涯!
她们渐行渐远的身影,很快消失在不同的方向,并凝成一个黑点时,我才感觉,整个人象是被抽空了似的,再无一丝力气。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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