纪长慕还是头一次喝这么多酒,夜里头他起来吐了很多次,头晕脑胀,四肢无力。
折腾到凌晨他才浑浑噩噩睡过去,天已经快亮了,一缕清明的光线穿透云层,照在光秃秃的树干上,枝叶上儿的露珠在清晨的光芒下闪烁着点点清亮的光芒。
早晨九点多,纪长慕被头痛折磨醒。
打开手机都是未接来电。
纪长慕强打精神在他们的宿舍小群里回复了一句:我没事,在校外,不用担心。
群里炸开锅——
沈方舟:老大,你干嘛去了?
周洋:这好像是老大第一次夜不归宿?神奇神奇了!
郑信:老大究竟在干什么?
纪长慕没有回复,去浴室洗了个澡。
镜子里的他憔悴不堪,眼底是一圈浅浅的青色,脸色苍白,身上还有未曾消散的酒气。
洗完澡,他吹干头发,这才离开酒店。
走在校园长长的道路上,深秋的风如刀子一般割在他的脸上,凌厉刺激,裹着围巾的纪长慕双手插在大衣口袋里,平视前方,眼神坚定邈远,瞳孔里是平静的光泽。
素来不喜欢过问太多事情的纪长慕这几天也得知了,美国沃顿商学院只有一个公费名额,竞争者高达二十人,他只不过是其中之一。
他的成绩毫无例外是其中最优秀的,可他的家境毫无例外是其中最糟糕的。
风吹起纪长慕围巾的边角,他默默走着。
这条路很长,有鲜花有阳光,但更多的是荆棘,可他必须得走下去,哪怕走到最后双脚是血,一无所有。
他也没有什么好失去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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