宁宁走了,我没有离开,我如果跟着她走,肯定不行,我跑出去的时候,她已经开车走了,我走回院子里,沈蓝从屋里跑出来问我说:“宁宁走了?”我说:“恩,走了!”沈蓝就怪我说:“你怎么让她走了呢?我正喂喂吃饭呢,你,你要不去追她吧,要不,一起回去!”我看了看沈蓝,没有说话,走回了屋,沈蓝在后面说:“哎,你怎么了啊?”我回头说:“睡觉!”沈蓝说:“真是的,我跟你说啊,你赶紧回去啊,你不回去,我可不管啊!”我没有回沈蓝,回屋睡觉了。
九点多的时候我起来,吃了点东西,她们出去玩了,青田还有不少亲戚,我在家里开始干活,我把家里院子里收拾了下,把那些盆景修剪了,把院子里的一块荒废的地开垦了出来,从屋里找了些蔬菜的种子栽了起来,还弄了一个温室小棚,这些地以前种过,但是后来不种了,种子不知道是什么时候的,也不知道是否可以发茅,忙活的满头大汗,把家里的古董什么又拿出来擦了擦,白天出了太阳,把东西拿出来晒晒,中午的时候,她们回来了,沈蓝回来后惊讶地叫道说:“my god ,你这是干嘛呢?”我在那里一边擦古董一边说:“干活!”二婶说:“小刘可以啊,小刘真能干,到底是农村出来的孩子!”沈蓝抱着豆豆过来说:“看看你爹,看看你爹就是个农民!”我猛地说:“你什么意思啊,你不是农民啊,都是农民,原来哪来城市啊,你这话说的!”沈蓝忙说:“我又不是什么意思,我意思是,农民很勤劳,很善良,很能劳动,很能干活,我让豆豆跟你学习呢,对吧,豆豆,以后咱不当科学家,也不当艺术家,咱就当农民,让你爹教你种地干活,你看这地被他整的,还真有两下子啊,二婶!”
二婶在那里看着说:“可不是嘛,小刘这孩子真是行,这家里被收拾的差点都看不出来了,小刘,以后准备住在这里啊?”我说:“婶,我是想住在这里,不过我担心沈蓝说我霸占她家财产,是不是啊,豆豆!”沈蓝听到这个,猛地说:“什么啊,有什么财产啊,我是担心我妈,到时候我妈来见到你,不拿扫帚打你就好了,你还开心!”我说:“我以后会好好地对咱妈的,会孝敬她的,这个你放心,家里没有一个男人不行!”二婶说:“你看小刘说的多正确啊,我家美琦要是能找到这样的女婿就好了!”其实二婶说这话,哎,也都是故意说给我听的,如果找我这样的,不过也难说,她家就一个闺女,也不会出什么事的,我相信我爱一个人,会很专一的,而且也能把家里照顾好的。
我洗了洗手,然后抱起豆豆说:“哦,乖乖,穿的这么好看啊,刚买的新衣服啊,谁给你买的啊?”“外婆!”我知道他是说二婶,我说:“有没有谢谢你外婆?”小家伙点了点头说:“我给我外婆磕头的!”我说:“什么啊,没过年,你磕什么头啊?”小家伙被我吓着不说话。我不知道谁教他的,沈蓝说:“你能不能不教训他啊,你说话对他柔软一点好吗?他是孩子,可以吗?”
我笑着说:“爸爸对你好不好?”豆豆点着头,呵呵地笑。我说:“这是我们爷俩的事,你懂什么啊,你这人就是这样,你以前对毛毛可严厉多了,对自己的儿子就这样!”二婶笑说:“你不知道,小刘,小时候也疼的要命,蓝蓝就是这样,孩子一长大就开始教训了!”沈蓝笑说:“才不是呢,我那样对毛毛,是希望他将来很有出息,我希望他能够独立地走到社会上去!”我说:“那豆豆就不需要走出社会啊,你养一辈子啊?”沈蓝说:“我是不能养一辈子,不是有你吗?豆豆,你爸爸有钱啊,赶紧长大,让他给你买车买房,但是可别学他那样学坏啊!”说着白了我下,然后从我怀里接过了孩子,我说:“你少跟孩子说这些! ”沈蓝说:“你又不是不是这样人,不说你,中午出去吃饭,我们出去吃西餐,你去不去?”我点了点头。
洗好澡,换好衣服,然后我们一起去外面吃的西餐,青田的西餐好久都没有吃了,真是十分想念,坐在西餐厅里,这里似乎比国外的氛围还要浓烈,你到国外是要找个中国餐厅吃饭的,到这里似乎就是要吃西餐的,那牛排比在国外吃起来还要爽口,也许是因为国外太多了,而国内,只有青田这里可以吃到,不是夸张地说,在中国任何一个地方都没有在这里吃的正宗,上海,北京那些到这里相形见细,这里就是一个连外国人来了都会惊讶的地方,上百家咖啡馆,西餐厅,所有原料大厨都是从国外带回来的,实在让人叹为观止。吃饭的时候,沈蓝不停地看我,二婶在旁边,我不知道该跟她说什么,她就那样看我会就冷笑下,看会就笑下,似乎很得意,我想在她心里,她真的是能够做到洒脱的,一切都不是那么的重要,只要和孩子在一起就好了。
二婶有个朋友约她去做头发,二婶先走了,剩下我跟沈蓝在那里,沈蓝把豆豆抱在怀里看着我说:“你真要留下来啊?”我点了点头,沈蓝说:“我想跟你好好谈谈,你留下来,我也不能说不让你留下来,对不对?你都看到了,我跟宁宁闹成这样,以后也很难,我希望你能用心考虑,当然我没有别的意思,我绝对不是说我想留下来,当然是我想你留下来,但是——”她说的自己都有点绕了,我说:“我跟你说沈蓝,我现在在哪,都不重要,以后的日子里,不管你们如何,都不重要,我就做一个管家,做一个类似父亲那样的角色,你家里的兄长,你弟弟,或者宁宁哥哥,我就这样在家里,如果你们遇到了什么风雨,有个人在,这样就足够了!”
沈蓝说:“你这样做,你认为可能吗?小天,姐不是跟你开玩笑说的,我是说真的,我知道你什么办法都没有,你谁都不能伤害,你只有伤害我,我告诉你这是为什么,你听我说,因为我爱你,因为你爱我,你伤害我,宁宁也许心里好受点,而且我也不会埋怨你,正因为我们是一样的人,心是连在一起的,所以——”
我说:“所以,我要伤害你对吗?”
沈蓝说:“我没有什么伤害的,你听我说好吗?现在这样一点办法都解决不了,既然解决不了,与其这样,不如按我说的做!”
我望着窗外,皱起眉头说:“我哪都不想去,我想跟宁宁离婚,我想一个人过!”我抬起了头看着她,沈蓝听我这样说,她难受了,她落泪了,那个时候她很容易落泪,她擦了擦眼晴说:“对不起,小天,对不起,我不知道有一天,你会因为认识我,然后你今天会这么痛苦,对不起!”她是心疼我了。
是的,我很痛苦,但是我想这么去做了,我想一个人过,这样就好了,我至少可以不用再这样纠结,我也不需要整天面对她们,那样她们都还是她们,我还是我,我累了,疲惫了,有时候爱情会让你无能为力,不要想的那么简单,如果你身在其中,你就会明白了,那不是爱一个女人的事,而是你要拿你的左手打你的右手,而且你还不能让右手痛,但是你必须要那样去做,我做牢的那一年承受的苦比起后来跟她们这样的纠结,简直什么都不算。
沈蓝说:“你决定了吗?”
我点了点头说:“是的,今天干活的时候,我想到了,突然顿悟,我必须要这样做,这样对谁都好,就是别逼我,我会疯的,我压抑了多少年了,你知道吗?沈蓝,真的,我以前脾气不是这样的,我根本就不可以这样去做,你不要多说,没有人能阻挡我,其他的你都不要管,更不要有压力,这没有什么,我会把所有的钱都给宁宁,所有房产我一点不要,我都给她,我只想一个人走出来,孩子她如果要跟她,如果她不要,我来带着,就这样!”我冷静地说着,沈蓝听到这个又哭了说:“你这个孩子,你,你别这样,你听我说,你怎么做,你就跟我孩子一样,我都不反对,我都不阻止你,只要你活的开心就好,人活的不开心还有什么意思,但是,你也要为你以后想想,宁宁她不需要那么多,你要为自己想想!”
我喝下一杯酒,自己眼泪也出来了,我一笑,擦了下眼泪说:“我以前再大的委屈,头破血流,我都不会落一滴眼泪,现在却这样,挺讨厌自己的,谢谢你理解我,等我把事情处理好后,我跟你说,你不要认为这是因为你,单单因为你,不是,是因为你们,我才如此,对不起!”
沈蓝把头转到一边,不看我,皱起眉头,眼里有愁云。
那天中午吃饭,在那个西餐厅里,我做出了这个决定,我从来对于做过的决定都不会后悔,从来都没有。人是走不回去的,只能往前走,该怎么走,要你自己做决定,我想冲出去,然后一个人过,此生我也不会再娶,就这样一个人过。
当然,如果沈蓝愿意跟我过,我也愿意,如果她因为宁宁不愿意,那我会一人孤独到老,这是我愿意去做的,很多时候,爱一个人是不能去说的,心中的苦和委屈也是不能去说的,只因为你是一个男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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