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没说什么，只是用淡漠的眼神看过去。
等看清了那个人的脸后，迅速将目光收了回来。
只这一眼，刚才还在大放厥词，各种极尽嘲讽之能的男人，忽然就噤了声。
明明，那只是一个看起来还没他侄子年纪大的年轻男人而已，他都不知道自己在怕什么。
对方只是看他一眼，他就有种忽然被人脱光了衣服硬按着他浸泡在冰水里的感觉，浑身上下，都冷的刺骨。
喉咙眼顿时就像被什么东西堵住了一样，说不出话来了。
……
到楼上。
敲完门，没一会儿，便听到一个娇媚甜美的声音，伴随着开门声一起响起：“姐姐，姐夫，你们回来的可真是时候，爸刚把所有菜端上桌呢，你们就到了。”
门外。
顾小念脸色一凝，抬头，眉头微蹙：“顾恩恩，你瞎叫什么。”
“我没瞎叫啊。”顾恩恩脸上依旧带着笑，笑盈盈的看向厉南铖，卖乖的又喊了一声，“姐夫，你肯定是要跟我姐姐结婚的，我提前叫你一声姐夫，没问题吧？”
厉南铖眯了眯眼，唇角牵起一抹嘲讽的弧度，正要说话，顾父的声音传了过来：“是小念和南铖到了？”
“对呀，爸。”顾恩恩回头朝顾父笑，依旧没改称呼，“我刚才还在说，姐姐和姐夫真是掐着点到的，一到家，马上就可以吃饭了。”
“姐夫？”顾父的眉头也蹙了下，训斥道，“恩恩，你乱叫什么。南铖还没跟你姐姐结婚，你叫姐夫合适吗？”
“怎么不合适了？”顾恩恩不以为然的说，“现在没结婚，以后也是会结婚的啊。姐夫这么喜欢姐姐，难道还会让她嫁给别人吗？”
顾小念的脸色，越来越难看。
不用说，这八成又是苏兰出的主意，故意让她顾恩恩这么称呼，好套近乎。
顾父走过来。
虽然训斥的话，但言语间，却一点也没有真正在批评的意思：“一天没结婚，称呼就一天都不能乱。至于你姐姐和南铖会不会结婚，那也要看他们最终的缘分，这世界上没什么事情是绝对的。何况这也是他们小两口之间的事情，你瞎操心什么。”
可是……”顾恩恩不服气的翘了翘唇角，一双眼在厉南铖身上来回的看，“姐夫都没什么意见啊，所以由此可见，姐夫也是同意我刚才那些说法的吧。”
她当着顾父的面这么问，便是逼着厉南铖承认的意思。
事实上，顾恩恩这一声姐夫，也不算乱叫。
他和顾小念已经结婚了。
只是，顾家人还不知道罢了。
作为顾小念的继妹，顾恩恩叫他一声姐夫，也没叫错。
可……
如果顾恩恩和顾小念是感情很好的姐妹，她叫自己姐夫，他不但不会觉得突兀，还会欣然接受。
这代表顾家人已经接受了他。
这是好事。
但问题就出在两人关系并不好。
顾恩恩这一声姐夫，他半点不稀罕。
只是，当着顾父的面，有些话，他也不好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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