次日一早,容陵早早地到了凤鸣殿,准备好了洗漱用水,伺候静瑜更衣梳妆,三年的侍奴做下来,很多原本从未做过的事情都一点点适应了下来。
或许是因为伺候的人是他放在了心里的,所以做什么都格外用心,对很多事情不但适应了,甚至越发从容利索。
就算是经过宫里的嬷嬷总管正经调教出来的侍奴,也不一定会做得比他更好。
梳好了头发,将女皇的金冠替她戴上,整理好静瑜身上的鸾服之后,容陵恭敬地退后了两步,在静瑜转身往殿外走去之际,他低声道:“此前奴才所说的事情,请陛下忘了吧。”
静瑜闻言,脚下倏地一顿,徐徐转过头来看着他。
沉默地盯着他看了片刻,她似有些不解其意,遂淡淡开口:“你指的是什么?”
容陵垂眼看着奢华的宫砖地面,语气平静地重复了一遍:“去年我们曾讨论过皇夫的事情……如今,奴才改变主意了。你说得对,你已经不喜欢我,我再强求也无意义,这辈子……敖容只是你身边的一个侍奴。”
语调微顿,少年的嗓音也变得沉寂了一些:“女皇陛下要立皇夫,一个侍奴是无权干涉的,以前是奴才不自量力,认不清自己的身份,以后……不会了。”
静瑜盯着他低眉垂眼的姿态,须臾,淡淡道:“敖容,你有如此认知,便应该知道朕的心意不会有任何改变,不管有没有以后的皇夫,于你而言都不会有任何影响——我们之间,早已没有任何可能。“
顿了一下,她道:“既然如此,朕还是劝你一句,回去吧,不必待在这里委屈自己。”
容陵闭了闭眼,须臾,缓缓摇头:“认清自己的身份是一回事,心甘情愿待在这里是另外一回事,我不会因为没了希望就放弃自己的坚持。”
虽然,心里当真已明白,这一生……他们之间或许当真不再有任何可能,但那也只是她不喜欢他了而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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