碎妹子守寡很久了,男人死去好几年了。
没男人的日子真苦,家不像个家。一个人拉扯三个孩子很不容易。
白天要下地干活,回家帮着三个讨债鬼做饭,晚上还要缝缝补补。
如果有个男人就好了,白天帮着俺干活,晚上抱着俺睡觉,那该多美啊。
眼前的傻子不知道从哪儿来,说不定是从几百上千里的地方来的。
他也不会说话,但的确很强壮。
碎妹子就想,不如让他住下,跟村长说说,给俺当男人算了。
于是,女人就将他拉回到了家。关进了屋子里,然后去找村长。
女人把疯子的事儿跟村长说了一遍。村长最后呵呵一笑,说:“既然你喜欢,那就留下吧。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你也好成个家。”
这儿距离乡公所还很远,没必要办理结婚证。两个人同住就行了。
有了村长作证,这段姻缘就算是合情合理了,碎妹子的心里很高兴。
回到家以后,碎妹子开始帮着张二狗收拾。将他的衣服除下,帮着他洗了澡。
想不到张二狗还挺白,也的确很强壮,就是太瘦,肋骨条子都暴了出来。
她帮着他洗了身子,洗了头,打算帮着他刮胡子。
可张二狗不许,护着自己的胡子,不让碎妹子绞。
碎妹子没办法,只好放下剪子说:“不绞了,不绞了,留着吧,其实有胡子也挺好看的,有男人味。”
最后,张二狗被洗干净了,穿上衣服,还蛮像个人样子。
那件旧衣服,碎妹子没扔掉,放在了院子里的暗角里。
就是疯子的赖利头不好看。再次进城的时候,碎妹子就帮着二狗买了一个头套。
那头套带脑袋上还挺好看,越看越喜欢。
碎妹子看着二狗,心里燃起一股子冲动。
这男人似曾相识,好像在哪儿见过。看着有点面熟。
难道这就是老天给俺砸下来的男人?命中注定的缘分?
那还愣着干啥?不上白不上。
就这样,碎妹子跟张二狗同住了。
二狗做梦也想不到,二十年前,他强行将碎妹子按倒,没有成功,二十年后,女人竟然主动将他按倒了。
碎妹子的三个儿女都没在家。大儿子到深山里打工挖煤去了,是大梁山王海亮的煤场。
因为距离远,三五个月都不回家一趟。
二儿子在上高中,也不在家,住校的。
至于闺女,也上初中了,同样住校。
这就给二狗和碎妹子创造了机会。
他们回家就知道要钱,可钱从哪儿来?
单单靠粜粮食那点钱,根本供不起。
她渴望男人,渴望男人的身体,也渴望有个男人帮他一把。
从前,有人给她说过媒,帮她成个家,可女人的家庭情况这么孬,进门不是当爹,是做奴隶。
所以那些男人虽然垂涎碎妹子半老徐娘的美色,可瞅到几个孩子,就摇摇头走了。
碎妹子觉得这辈子完了,被三个讨债鬼给毁了。
哎,要是有个男人抱一下,开心一下,那该是一件多么幸福快乐的事情啊。
三十如狼四十如虎,碎妹子才刚刚四十多一点,正是生理的旺盛时期。
她跟大多数的孀妇一样,没男人晚上就睡不着。
一旦经过男人雨露的滋润,尝到那种事的好处,女人就变得欲罢不能。
她非常幻想那种腾云驾雾的滋味,如梦如幻,如癫如狂。
抱着二狗,她就像一个饥寒交迫的乞丐,猛地瞅到糕点那样欣喜若狂。
出溜进棉被,她就变得放肆起来,不安稳起来。
她开始亲二狗的脸,吻二狗的唇,摸男人的身体,从上面到下面,再从下面到上面。
张二狗虽然受过伤,脑子被砸秀逗了,可生理是正常的,被女人来回这么一摆弄,他也冲动了。
就这样,碎妹子跟疯子成就了好事,失去男人四五年空荡荡的家,再一次有了活气。
那真是一种幻如神仙般的感觉,情不自禁,如梦如幻,天塌地陷世界末日来了也不在乎。
女人只想陶醉其中,男人也只想陶醉其中。
碎妹子抱着男人在炕上翻滚,这边滚那边,那边又滚这边,一条炕席也被扯得丝丝拉拉响。
她的身子拼命贴着男人,男人的身子也拼命拥着他,两个人荡漾了个昏天黑地,地动山摇。
女人失落了四五年的身子,再次得到释放,得到了满足。
事毕,两个人都是气喘吁吁,碎妹子的胸口高低起伏,身上汗津津的。
女人惊讶了,扯了扯男人问:“哎呀,你到底是真疯还是假疯啊?为啥恁强?”
碎妹子就是觉得张二狗强大,比当初自己的死鬼男人还要强大。
因为那种爽快是前所未有的,原来跟不同的男人睡觉,滋味果真不一样。
山外青山楼外楼,强中自有强中手。张二狗让她尝到了真正做女人的快乐。
从此以后,碎妹子对张二狗视若珍宝,再也不舍得撒手了。
她去哪儿都带着他,下地干活,俩人相跟着。走亲戚,也相跟着。
碎妹子逢人就显摆:“这是俺孩子的爹,他脑子不好使,你们别跟他一样。”
她宠着他,护着他。给他做饭,洗衣服。
女人忽然觉得幸福极了,这辈子没有白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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