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意的那个窝棚不错,里面有煤火,有床铺,有褥子,有被子,空气新鲜,非常的清静。
当天晚上张大毛就搬到了如意鱼塘边的那个窝棚里。
晚上,夜凉如水,已经进入深秋,大多数甲鱼都不出来了,要在水下度过一个温暖的冬天。
这个时候,是看护甲鱼最重要的日子,因为冬天的甲鱼不动,一抓一个准,十条甲鱼那可就是几千块。
张大毛躺在窝棚的小床上,美美抽着烟锅子,惬意地不行。
我张大毛有福气啊,闺女是企业家,儿子是企业家,子女双全,家庭圆满,没病没灾。这么甜滋滋的小日子,赛过活神仙。
正在哪儿美呢,忽然外面传来一声女人的呼唤:“大毛哥,歇着呢?”
张大毛仔细一看,手里的烟锅子掉在了地上。
真是怕什么来什么。窝棚外面的人不是别人,竟然是刘媒婆。
张大毛看到刘媒婆就头疼。
一年来,这刘媒婆跟张膏药一样,黏上他还撕不开了。
那一天在玉米林里,女人就想轻薄他,被张大毛断然拒绝。
再后来,女人找过他好几次,都被他借故逃脱了。
晚年的张大毛忽然懂得了廉耻,也懂得了家庭的重要,再也不敢胡来了。
可刘媒婆守寡二十年,早就饥渴难耐,渴望男人的疼爱,她还就认定了张大毛。
因为张大毛年轻的时候就不守规矩,跟村子里很多孀妇相好。
如果说自己是一坨大便,她觉得张大毛就是一块臭豆腐,跟她臭味相投。
只有这样的男人,才能带给她欢乐。
张大毛说:“妹子,你咋来了?你咋知道我在这儿?”
刘媒婆说:“俺当然知道你在这儿?你在帮着如意看鱼塘,大毛哥,你闷得慌不?不如俺跟你作伴吧。”
一句话没说完,刘媒婆就丢开门帘子,冲了进去。迫不及待撕扯自己的衣服,踢掉鞋子,抱上了张大毛的身。
张大毛吓一跳,经历了这么多事儿,胆儿真的小了。
再说这是儿子的鱼塘,万一如意进来,发现他跟刘媒婆在一块,咋跟儿子解释?
做爹的光辉形象就没了,他不想破坏自己在如意心里的地位。
于是,张大毛又开始挣扎,说:“妹子,你这是咋类?别,别,小心被人看到。”
刘媒婆一边抱着张大毛的腰,一边说:“看到怕啥?大毛哥,俺稀罕你。”
女人的身子很凉,但是很柔软,两只手不安稳起来,在张大毛的身上又摸又蹭。
“呀,亲,你这里真暖和。”
张大毛说:“你走不走?”
“不走,俺就热你。大毛,咱俩好吧,偷偷的,别让你媳妇大白梨知道。”
张大毛气得哭笑不得,也七窍生烟,可他是男人,不能跟刘媒婆动手。
“你不走,我走!”
他站起了身,打算一头冲出去。可刚站起来,后腰又被刘媒婆缠住了,女人一用力,张大毛的汗衫被拉扯了,撕拉一下扯了个粉碎。
于是,男人就光了膀子。
刘媒婆的力气还真大,不愧是干庄家活儿出身,一下子就把张大毛按倒了,压在了窝棚的棉被上。
女人过来啃他,咬他。张大毛跟一只被豹子扑倒的绵羊那样,来回躲闪,甚至发出了嚎叫。
这可是儿子如意的地方,任何不轨都让他觉得是对儿子的亏欠。
俗话说好事不出门,坏事传千里。就在两个人纠缠不休的时候,窝棚里的事儿被一个人瞧的清清楚楚。
那个人是大癞子……大癞子回来了。
大癞子逃走快两年了。
两年前,他听了张二狗的奸计,半夜摸进了灵灵的屋子,要欺负女孩子。
事情巧的很,偏偏那天夜里,张二狗的闺女天天在灵灵哪儿过夜。大癞子把天天当做了灵灵。
眼看着女孩子要被欺负,灵灵从洗澡间出来,把大癞子按住一顿好打。
大癞子不敌,于是就逃走了,一走就是两年。
他刚刚回来不久,这次回来是打算复仇的。
他跟如意之间的仇恨还没有完。
最近听说如意卖甲鱼,发了大财。而且这小子还拿到了名牌大学的毕业证。大癞子更是气得妒火中烧。
不行,不能让如意这么得意,老子要祸害他。
要嘛往他水塘里倒剧毒农药,毒死他的甲鱼,要嘛将他的甲鱼偷干净。
经过反复思量,他觉得偷了如意的甲鱼比较划算。
大癞子这人嘴巴馋,什么好吃他喜欢什么。听说甲鱼很补,不但可以提神醒脑,而且还能活力四射。
偏赶上最后一批甲鱼出塘,如意拉着巧巧到城里送货去了,他们两个刚刚恋爱,还不玩个昏天黑地?
后方一定空虚,奶奶的,正好下手弄几条甲鱼。
大癞子蹑手蹑脚来到了鱼塘,首先要探探是不是有人看水塘,如果有人,我就说买,如果没人,老子就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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