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伯,这是怎么回事?”唐于蓝走过去,冲着那嗑瓜子的老头问道。
“看热闹呗,这卫生室的大夫俺认识,十里八村不少人找他看病,挺有两下子嘞。”老头从兜里摸出一把瓜子,递给唐于蓝,问道:“你吃不?”
唐于蓝摆了摆手,笑道:“这些人都是来找他看病的?”
老头摇了摇头,瞪着眼睛说:“这么多病号不累死他,刚来了俩老头,说张大夫有病啊……这张大夫自己就是学医的,自己有没有病,怎么会不知道嘞。刚才有好几个看病地都被轰出来了,你最好躲远着点,要是他们发生个矛盾冲突,打起来可就不好了。”
唐于蓝好奇的问道:“大伯,那你不害怕么?”
老头将瓜子皮仍在地上,俩手在破大褂上擦了擦,说道:“怕啥,别看俺一个老头,没人敢给俺动手。告诉你,俺这身子骨结实着嘞,不信,你捶俺一拳。”
唐于蓝看他满脸褶子,蜡黄皮肤,两眼浑浊的像是蒙了一层雾,哪里敢跟他动手,说道:“大伯,我看得出你宝刀未老,雄风犹存,不过我这一拳你可吃不起啊。”
“咋吃不起?”老头子一听,还来劲了,瞪着眼说:“小伙子,你也忒不知道尊老爱幼了,俺给你瓜子你不吃,叫你出拳你不出。咋地,看不出来俺学过武么?”使劲拍了拍胸脯,咳嗽了两声,说:“捶吧,尽管来。”
“好吧。”唐于蓝举拳,轻轻在老头胸前捶了一下。
“哎呦喂!”老头忽然扯着嗓子怪叫了一声,直不楞登的倒在地上,俩腿直抽。
臭鼠和蚱蜢在后面看得面面相觑,瞪着俩眼不知该怎么做。
周围不少人扭过头来,冲着唐于蓝指指点点说个不停。
这时候,老头忽然翻身,慢吞吞的爬了起来,冲着唐于蓝笑道:“嘿嘿,小伙子。咋样,这种感觉是不是很刺激?!你有没有感觉自己很幸福,财产一下子都保住了。”
“老东西,莫名其妙。”唐于蓝暗道:“我的财产倒是没有丢失,不过你再晚些起来,老命就要丢一半了。”
就在这时候,卫生室门口传来一个男子大声抱怨的谩骂声:“吃屎去吧,还说会看病,给老子喝的什么鬼东西,呸……”他使劲啐了口唾沫。
唐于蓝向前侧了侧身子,看到说话的那中年男子,长的五大三粗,俩手捂着肚子,似乎十分痛苦。
“不会是童子尿吧。”人群里有人大声叫着。
“滚蛋……哎呦……我的肚子。”中年男子似乎十分痛苦,艰难的向前迈着步伐,走了没几步,忽然跪了下来,双手捂着肚子,额头着地。
“他怎么了?”
“谁知道啊,进去的时候还好好的。”
众人你一言,我一语,议论纷纷。
中年男子背对着唐于蓝,他跪着向前爬出去,走了没两步,剧烈的咳嗽起来。
咳嗽声音听起来又尖又细,就像有什么东西堵住了嗓子眼,使劲想要钻出来。
旁边一个妇人吃惊的叫了一声,赶紧后退,周围群众也变了颜色,一个中学生吓的拔腿就跑,饼干也扔在了水泥路上。
“呜……哇!”一团暗红色的东西,带着黏糊糊的橙黄色液体从中年男子嘴里喷出,男子跪在地上,痛苦的扼住自己的喉咙,一缕缕黑色的鲜血从中年男子嘴角流出。
暗红色的东西就像是孩童拳头般大小,落地的时候还带着一些弹性,滚到下水道旁边。
“啊!”尖叫声响起。
“死人啦,要死人了!”穿着黄色皮革外套的少妇俩手捂着脸,惊恐的大叫着,尖锐的声音从她涂满了妖艳口红的嘴里发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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