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啊哟!”意欲再次同言悔搭讪的某女,乍然一声惨叫后,俯身摔倒在了地上,那樱桃小嘴哦,好巧不巧,正磕在今海之前掉在尘土里的那只鸡腿上。
嗯。
油腻腻,灰扑扑。
而四下众人分散的视线,更是瞬间被这方的动静勾了过来,且聚到一处看了个好热闹,有目光鄙夷的,亦有一脸嗤笑的。
只是在此般猝不及防的狼狈之下,不曾想那姑娘的脑子一时短路,没急着起身也就罢了,竟是突然哇的一下,直接嚎啕开来。
连一丝梨花带雨的可人意味儿都没有。
本来吧,我只是看不惯她这一而再,再而三地勾搭我男人,才按捺不住地自个儿出了手,以区区的一枚石块,故意让她摔跤子丢了颜面。
算是令其知难而退。
然而,她这过激的反应,真是——非常之出乎我的意料了。
“还不去扶表小姐起来!”一个稍胖,且衣着华贵的中年男人,自宴席中走了出来,他黑着脸使唤一旁的下人,心里暗骂着不争气,直憋得胸口起伏不定。
我寻声掠去,这不就是万华他爹么,而他口中的表小姐,便是万华的某一位表姊妹喽,啧,能这么不长眼地撞我这儿来?
虽是不明白素来不待见叶莺的王万贯,何以会应下今日的亲事,但此时的他,该是早已打万华那儿知晓了言悔的新身份。
瞧瞧,不愧是个油头商人,被自家侄女这么一折腾,人似是料到了什么,紧跟着便去找言大夫致歉去了,想以前,可没见他对我们这般客气过。
另一边,下人被王万贯一使眼色,扶着不懂事儿的表小姐,便疾快地撤出了席位。
我顿觉眼前的场景顺气了不少。
不过再一听王万贯同言大夫说下的那些话,差点儿没给我恼得跳下去。要知道,我这名正言顺的王妃可还搁府里镇着呢,他怎么就恬不知耻地为言大夫牵起红线来了。
而他这牵上的,还偏是方才那位表小姐。
不由的恍然。
我隐约觉得那姑娘之所以会找上言大夫,怕是被王万贯提前知会过一声的,若是论缘由,无非是这人为着利益,想借姻亲死紧地攀上仁王这棵大树罢了。
没准儿,连同意万华与叶莺之间的亲事,也是看在后者乃言悔干妹妹的份上。
越想越明了,而在这短暂的出神间,砰地一声响,言大夫已是神色淡漠地砸了桌,并从位置上直挺地站了起来。然后,他以高过王万贯多许的气势,毫不遮掩地蔑视着人。
明明一语未出。
但这架势却实实在在地吓懵了一堆人,我那小徒弟坐在其旁,更是抑制不住地僵掉了身,闭紧了嘴,大气都不敢出一下的。
至于视线外的我,怔了怔,不由感叹于眼前戾气大盛的言某人。
真不愧是我男人诶。
兴起地从怀里摸出一方面巾蒙上半张脸,我麻利地翻过身,翘脚坐在屋脊上,而后在众人安静如鸡,面面相觑的时候,朝言大夫欢腾地挥起了手,且压着嗓子嚷:“王爷,王妃命奴婢前来催您回府了~”
……
哪里见过这么嚣张的婢女。
怕是假的吧。
一片诡异的仰头望中,王万贯方才从言大夫施加的浓压中抽开身,犹如溺水中换得了一口气。而他打量着陡然出现的我,亦是怎么都不觉得像是仁王府的婢女,便以为我是来砸场子的疯女子。
只是这张口还没朝我怒斥个几句,显显主人威风呢,却是听得身旁的王爷本人云淡风轻地回了一声:“知道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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